末就過去幫忙。
這是位於衚衕裡的一座四合院,從外觀看,很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敗。烏漆墨黑的木門,門口有一棵梧桐樹,還老是掉葉子。
來的都是一個圈子裡的熟人,車都停後面停車場了。張小檀偷眼去打量過,都是百萬以上的豪車,千萬以上的也有,反正不是她這個層次的人。
她儘量謹小慎微,每次端茶遞水都是縮著腦袋做人的。她以為不會惹事兒,今天還是出了事。
起因是她端茶時被個二世祖摸了下手,那傢伙滿臉橫肉,笑的樣子太噁心人,她沒忍住,手裡的茶盡數倒到那傢伙臉上。
倒完了,她才驚覺自己幹了什麼,腦中轟隆隆炸了。
她發誓,真的只是頭腦一熱。
張小檀冒了滿頭的冷汗,一個勁兒跟人道歉。
可人家不受,怎麼說也是這四九城裡正兒八經的公子哥兒,當著朋友的臉出了這麼大的洋相,哪裡能善罷甘休,非逼得她把十斤白酒都給喝了。
張小檀是個典型的兩口就倒。
別說十斤,兩瓶下去就得送醫院急救。
不依不饒的,老闆娘都看不過去了,從前面過道推門進來,揚揚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鬧什麼鬧呢?欺負一個小姑娘,你們也好意思?”
“解姐姐,您這兒的服務生脾氣可真大啊,一言不合就往老許的腦門上潑酒。這要就這麼算了,咱哥幾個以後還混不混了?”說話的是個黃毛,油腔滑調的,腳都架桌子上了。
老闆娘跟他哥哥是發小兒,連他哥哥都能治得服服帖帖的,何況是他一箇中二少年,當下就抱了肩膀:“小黃,我現在就叫你哥過來,你信不信?整天胡天胡地沒個正經,羞不羞啊?”
這哥們頓時就慫了,打了兩句哈哈,和幾個哥們姐們兒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了。
解妍雅這才走過來,把手放在張小檀的肩上,關切地問她:“沒事兒吧?”
張小檀驚魂未定,對她更是感激,只是搖頭。
解妍雅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以後碰到這種事兒,記得讓大堂經理來解決。你這脾氣也該收收,怎麼能和客人起衝突呢?都是些公子哥兒大爺,你認個慫,人家礙於面子也不會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的,可你要是硬氣,那就沒完沒了了。知道嗎?”
張小檀受教地點了點頭。明明只大了她四五歲,解妍雅看著比她有社會經驗多了。那天,她還送了她回家,路上和她聊了不少事。
“居翰以前也說起過你,說你看著挺乖的,真要擰起來,你就是一根筋繃到底,怎麼都說不聽。”
“他還說我什麼壞話了?”張小檀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你可別介意啊,他就是那樣,別看他在局裡一本正經的,到了家裡也是一家之主的樣兒,可真混熟了,其實也是個愛鬧的。”解妍雅笑起來很開朗,聲音爽利,清清脆脆的,聽在張小檀耳中去,卻好比針尖紮在了她的心上。
張小檀不願意在開口了。
不過有件事,她想知道,也不能不問:“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