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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周處,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是哪兒不舒服嗎?”說話的是外事處的一枝花,叫杭嬌,人如其名,容顏如花,說話也嬌滴滴的。
可是,對面這人就像是沒看到一樣,說話始終客氣又冷淡,保持著應有的界限。鐵板一塊,油鹽不進。
讓她噓寒問暖套近乎的話根本無處施展。
她早就該知道,這位周處長瞧著年輕,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本來看他長那樣,不信邪,偏要往上蹭一蹭,結果討了好大的沒趣。
她有點打退堂鼓了,目光朝遠處一看,忽的頓住,晃了晃高腳杯裡的紅酒說:“傅先生也在這兒啊。”
“你認得他?”周凜不動聲色地跟她碰了碰。
杭嬌受寵若驚,嬌嬌地笑道:“當然認得,他在業內也是個名人,上市公司大老闆啊,身價不菲,聽說背景也很深。”
“你喜歡他?”他語不驚人死不休。
杭嬌臉一紅,嗔怪地瞪他。
周凜難得噙著絲笑, 熟了嗎
見他臉上露出笑容, 許心瞳那種鬱悶的心情又淡了。
哄男人,真是個技術活。但要是他能開心起來,她吃點兒苦頭就吃點兒苦頭吧。
許心瞳跟小貓咪一樣窩在他懷裡蹭了蹭, 感受著他的掌心撫摸她腦袋的舒適感,眯了眯眼睛。
“你真不想知道我跟周凜以前的事兒?”她始終覺得這是隱患, 後來又看他。
傅聞舟鎮定如常, 輕易就抬高了她的下巴:“你覺得我想知道?”
他有什麼不明白的,周凜的反應,他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裡。
沒有什麼比他的判斷更讓他自己信服。
可信任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就算極力地說服自己那是過去式, 有些事情也在冥冥之中不斷地提醒他, 有那麼一個男人, 在他出現之前曾經那樣深深嵌入她的生命裡。
不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
相比而言,他似乎才是後面那個“退而求其次”的“次”。
許心瞳知道這是在玩火, 但還是無辜地眨了眨眼, 繼續道:“你說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你說不想知道, 我就不說。但你確定,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你以後可不能像今天這樣胡亂吃醋哦。”
傅聞舟都笑了:“那你說,我都聽著。”
他這樣說了,許心瞳又覺得心驚肉跳,覺得過火了。
“他親過你嗎?”傅聞舟忽略她的表情, 淡淡開口。
許心瞳沒吭聲。
傅聞舟原以為這必然是沒有的,這麼說,也不過是氣話。可她的反應, 狠狠地剜了他一下。
他一時靜默無言。
許心瞳是真的怕了,忙道:“就臉頰, 像大人親小朋友那樣,我那時候還小……”
傅聞舟捻了一根菸在手裡轉著,沒看她,雖面色淡然,緊繃的下頜線能看出他真實的情緒。呼吸間,胸腔起伏的弧度都不自覺比平時要大些。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失去風度,強自按捺著。
許心瞳小心地看他一眼,小聲辯解:“我們小時候抱小朋友也會親啊……”
傅聞舟深吸一口氣:“牽過手嗎?”
她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