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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息一聲,伏在被面上很久。
夜空裡懸著一輪彎月,悽清冷寂,就像她此刻兩難的心情。
許心瞳翌日起得早,或者換句話說,昨晚她根本沒怎麼睡著。對著鏡子照了會兒,裡面人黑眼圈明顯。
她只好用粉餅壓了壓,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憔悴。
周凜在樓下等她,見她只提著一個小箱子,皺了下眉,伸手接過:“你就拿這麼點兒東西?”
許心瞳有點失魂落魄的,沒吭聲。
他主動替她圓了:“算了,也不需要帶什麼,到了那邊,缺什麼我讓人給你去買。”
許心瞳壓根沒應聲,上了這輛牌照特殊的車。
說是送她回大院,實際上只是帶她去那邊轉了轉,後來還是回了西單那邊的那處四合院。
院子是兩進兩出的,和隔壁的正好連成整棟。
“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兒喊我。”他指了指院中那扇小門,作了個推門的動作,“我沒上鎖,你遇到事情可以直接過來找我。”
話這麼說,其實他很忙,一個禮拜不見得往這兒來一趟。
大多時候,許心瞳是一個人獨居,除了禮拜六得回周家老宅,其餘時間一個人住著。
周凜沒有信口胡言,就在她搬來的第二週,關於傅家的事情就在北京傳得沸沸揚揚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傅翰文,被指控多項罪名,雖都不是很嚴重,可累加在一起也是觸目驚心了。雖然後來沒進去,這生涯算是倒頭了。
傅家一朝沒落,周圍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雖然家底還在,可往上的根基斷了,難免被人瞧不起。
連帶著傅聞舟也受影響,據說被約談了幾次。
許心瞳心裡擔憂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就去找他,可她記著周振遠的告誡,亦不敢輕舉妄動,也怕他自尊受損,心裡實在為難。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門口傳來戲謔的笑聲。
許心瞳回頭,周凜抄著手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
許心瞳皺了下眉:“你怎麼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哥哥不能來看看你?”
許心瞳也不想跟他吵架,只是轉過去不搭理他了。
“開啟看看。”他將盒子送到她手邊。
許心瞳:“沒興趣。”
他也不在意她的冷臉,徑直開啟,裡面是一枚玉佛吊墜。玉色清透,竟然是玻璃種,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年頭成色好的玉千金難求,何況是這樣通透玲瓏的。
許心瞳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彎腰替她戴上,抽繩一拉,穩穩繫上了。
“你幹嘛?”許心瞳抬眼,有點氣悶。
“奶奶送的,不是我送的。”周凜面色淡漠,在床邊坐下,目光淡淡落在她領口佩戴的玉佛上。
聽到不是他送的,許心瞳要去拉的手放下了。
但仍不是很習慣佩戴玉飾,皺著眉撥弄紅色的抽繩。
周凜看著她不時擰眉不時又倏然微笑的樣子,唇邊也染上幾分笑意:“你應該多出去走走。快過年了,我陪你去逛一下超市吧?”
許心瞳看向他的目光裡帶著一種久違的警惕。
周凜囅然,哭笑不得。
他眉眼倒不似從前那般倨傲,多了幾分人情味:“放心,我雖然是卑鄙小人,但不至於閒得沒事兒幹來算計你一個小丫頭片子。”
許心瞳:“……”
周凜沒給她橫眉怒目的機會,瀟灑起身:“走吧。”
她不覺就跟著他出門:“去哪兒?”
“到了我告訴你。”
這人身高腿長,穿拖鞋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