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忽然覺得難以呼吸,猛地抬頭望向他,卻發現他近在咫尺的可惡的臉,那種笑容,那種她又愛又恨的笑容。她揚起手就要打他,卻被他早有預料地擒住,他手裡漸漸發力,把她揚起的手按到底下,「當然,你有一點不好,太衝動了。這樣的烈火性子,做生意還是嫩了點。你要學會忍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
「別人生氣拍桌子罵人,你就看著他發瘋,心裡只要盤算,怎麼樣佔他的便宜就好了,讓他像個傻子一樣自以為自己佔了便宜。」
「……」
「這才是商場人的原則。你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
「我怎麼樣,那是我的事。」
「這就是蠻不講理了,我是在教你道理。」孟西沉說,不慍不火。
付瑤哂笑一聲,點點頭,「好啊,那你說說,你自己的為人怎麼樣?不要總是對別人說教,在說別人前先審視一下自己。做事之前,先學會怎麼做人。」
「每個人做人的方式都不一樣,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傷天害理,誰都沒有批判的權力。」
「那沈風眠呢?」付瑤忽然望向他。
「就一定和我有關係嗎?」孟西沉笑,揚起下巴,「我說和我沒關係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
「信不信在於你。你都認定了我不是什麼好人了,什麼壞事都是我做的,那麼,我怎麼辯解都沒有用的。」
「不是你解釋無用,而是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或者說,哪怕你真的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你還覺得你自己沒有錯,都是別人自找的。你就是這麼自私自利,孟西沉,你承認嗎?」
「我們爭論這個沒有意思。」他攤開雙手,微微一笑。
「因為你心虛!」付瑤大聲說。
☆、第066章
066
「因為你心虛!」付瑤大聲說。
她說完這句話,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反觀孟西沉,依然是這麼氣定神閒。年齡和閱歷上的差距,讓他們的性情雖然相近,脾性卻相去甚遠。
付瑤其實這種這個道理,笑臉迎人總是好的,把壞心思都藏在心底。但是,有時候怎麼能忍耐呢,怎麼忍耐得了呢?她的眼裡容不下沙子。
這樣性格的人,總是很容易吃虧。
付瑤自己也懂,但是難以改變。
她正在努力嘗試改變。但是,她想她永遠也變不到那種兩面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地步。
窗外的雨「啪嗒啪嗒」狠命地往下砸,付瑤的心也跟著七零八落,但是仍然倔強地不說話。孟西沉輕輕地笑了笑,轉了轉身子和她坐成同樣的方向:「我以前也是你這樣的脾氣,也以為不能改,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是改不了了。」
「改不了的是性格,脾氣是完全可以改變的。我們只要堅守自己認為的原則就可以了,那就是性格。脾氣是本質不改變,但是在處理事情的方法上改變。你要走一行,如果還是這樣,會大大吃虧的。畢竟,沒有人能一輩子幫你保駕護航?」
「你在說你自己嗎?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我也不需要你的保駕護航。」
孟西沉看著她,慢慢地說:「我說的是沈風眠。」
「……」
孟西沉看著她的眼睛:「怎麼了,不能開口了?」
付瑤說:「孟西沉,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
「我和你真心實意地討論問題,討論你現在的男友——哦不,也許是『備胎』。」他提到這個詞的時候,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挑起眼簾子漫不經心地說,「就像你之前的那個『凌曄』,同樣的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