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希望我怎麼稱呼您呢?」
「好好說話。」
「ok。」她低頭喝一口茶,笑了笑說,「那你也不要處處找我的茬。我說了,花崗巖是不可能反鹼的,這你也知道。」
「這麼肯定?」
「十分。」
「不自己去確認一下?」
「沒有這個需要。」
孟西沉轉身抬了抬頭,對梁欣茹說:「欣如,你把桌面上的資料拿過來。」
梁欣茹真的拿過來了,遞給付瑤,高高抬著,手都沒彎一下。付瑤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抬高了手臂接過來。
資料還蠻詳細的,圖片都有,付瑤看著看著,臉色就有些不對勁。石材表面確實有一些白色的粉末狀顆粒,很像是反鹼,但是花崗巖怎麼可能會反鹼呢?她覺得哪裡有問題,但沒有去過現場,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怎麼樣?」梁欣茹看她的表情,心裡可樂了。
付瑤馬上收住了臉上的異樣,合上檔案放到一邊:「我得去現場看看。」
「確實要去看看,不定還怎麼出問題呢。」梁欣茹笑道。
付瑤皺了皺眉,不過沒有反駁她,只是看向孟西沉:「你的段數是越來越low了。」
孟西沉垂著眼睛看著她,正在拿杯子的手停住,頓了頓,將杯子放到茶几上:「你說什麼?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就事論事嗎?」
他的表情很自然,一點都沒有生氣的跡象。
付瑤覺得沒必要再好言好語,看了梁欣茹一眼,低頭拍了拍膝蓋:「怎麼你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嗎?」她知道自己是個刺頭,忍不了的就說,這點非常不好,但是此刻這個女人已經在挑戰她的下限,她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好相與了。
孟西沉是擺明瞭要找她茬,她也不怕得罪他。至於這個女人——付瑤冷笑,哪門子東西?
梁欣茹也聽出她的意思了,臉色頓時綠了:「你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都說了啊。」付瑤站起來,看向梁欣茹,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由錯愕轉向憤怒扭曲,點點頭,說,「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怎麼,做這個老男人的女人怎麼樣?是不是生意上特別方面?給的錢尤其的多?不過,他要是連十個億都不捨得花在你身上,那你就是徹徹底底的low貨。」
梁欣茹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說。
因為太過震驚,太過錯誤,她居然想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從進門開始,這個女人一直表現地很冷淡,有點兒高姿態,一點也看不出是這樣直截了當不計後果的人。
而且,她憑什麼這麼說她?
她氣得都快炸了。
卻聽到孟西沉說:「欣如,你先出去。」
梁欣茹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轉頭望向他:「你讓我出去?你沒聽到她說什麼?西沉,你……」
「我說『出去』。」他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溫情。
付瑤笑了笑,心裡說好,這才是他的本性。他和她,其實都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裝得這樣道貌岸然?有什麼不爽的,大家敞開天窗說好了。
她的臉色也冷下來,還有一絲報復的快意,她急於看到他冷漠或者暴怒的表情。憑什麼他可以一直這麼淡然,而她卻傷地這樣遍體鱗傷?
公平嗎?
仇恨讓她的眼睛都微微發紅。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是梁欣茹負氣出去了,門摔得很響。
室內此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四目相對,雖然一個居高臨下,一個坐在沙發裡,但是目光都非常冰冷,冰冷中蘊含著激烈的火花。
孟西沉猝然站起,慢慢走到她面前。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聲音如古井無波:「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