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過去用叉子叉了一塊牛扒送入嘴裡,閉上眼睛陶醉地深吸一口氣,含糊地說:「要不是知道你什麼德行,我還以為你在追我呢。」
「是是是,我卑鄙無恥小人,但是今晚,付小姐,咱們還是得冬瓜對西瓜,互不對眼也得坐下吃完這頓。」他哥倆好似的攬過她的肩膀走向餐桌,拉開座椅,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這是雙寬厚溫暖的手,讓付瑤又想起曾經有過這麼一個男人也這麼愛護過她,心裡難免酸澀。
她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滿上,和他乾杯:「來。」
一飲而盡。
沈風眠說:「少喝點,沒人和你搶。你知道一杯酒的熱量是多少嗎?」
「我是怎麼吃也吃不胖的人。」
「羨煞人了。」他笑道,給她切了一塊牛扒,刀子和叉子熟練地夾著放入她的盤裡,「你的酒量也確實好。」
「我是千杯不醉。」她再倒,再喝。
他無奈:「是是是,簡直是『酒神轉世』。」
就這樣她喝了好幾杯,沈風眠自己杯子裡卻基本沒有動過。見她兩眼惺忪,醉地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才放下杯子走過來,說:「噯,行不行啊?」
「你身上能少噴點香水不?」她嫌惡地躲開他。
沈風眠一怔,忍俊不禁:「不是我的,今天去見了一個客戶,談了一個下午的案子,這是沾她身上的。」
「臭。」
「行行行,一會兒我洗個乾乾淨淨的。」
付瑤還要說點什麼,門鈴響了。她想起身去開門,被沈風眠制止了,理由是她喝醉了。付瑤說自己沒有醉,卻一點也拗不過這個人。
來拜訪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穿卡其色小香風外套,挎著香奈兒的小包包,彎彎的頭髮自然地垂在一邊肩膀上。
她看到沈風眠,對他微微點頭問好,然後進來和付瑤擁抱。
「我這次去法國,給你帶了一個小包。」蘇非疏把粉色的小香包包遞給付瑤,付瑤翻了翻扔給她,「你想讓我賣身給你吧?」
這富二代名媛是在醫院時的病友,因為興趣愛好相似而結識的。蘇非疏起初見她談吐不凡,以為也是身份相差無幾的人,所以沒有設防,事後雖然知道了她真正的處境,但也沒有和她疏遠。
當然,這不是一點不嫌棄她。
付瑤心裡和明鏡似的。和圈子裡差不多身份的人炫耀是沒什麼意思的,但是在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女人面前,總得得到不少的心理安慰和自得感。所以付瑤每次都表示出恰當的恭維,這讓蘇非疏非常受用。
另一個她主動親近付瑤的原因便是——付瑤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看沈風眠,他確實是一個儒雅清俊、風度翩翩的魅力型男人。
蘇非疏一邊拉著她在客廳的沙發裡坐下,一邊對沈風眠抬抬下巴,似笑非笑地說:「沈大狀,今天我來,主要是找你談個買賣。」
沈風眠坐下,點點頭,作出洗耳恭聽狀:「說來聽聽?」
「有人欠我錢不還。」
沈風眠低笑著,呷了一口茶。
蘇非疏有些迷醉於他的笑容,但是語氣卻得理不饒人:「你笑什麼?沈大狀看不起這樣的小官司?那我可告訴您,那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奇葩地要死,明明欠我錢,卻好像我欠她錢似的。幾天前我打電話給她要債,她卻說『不過是區區270萬,我一定會還你的,你用得著像叫花子討飯一樣追著我嗎」,你說我氣不氣?」
沈風眠點點頭,點評道:「氣焰確實囂張。」
「有興趣了?」
沈風眠搖搖頭:「還沒有不夠的吸引力。」
蘇非疏輕哼一聲,像是早料到她會這樣似的,又丟擲一個重磅炸彈:「她叫孟佳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