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滾開!”他不攔還好,他一攔,徐陽也來勁了,扭了他的手就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靠,你還來真的啊!”趙熙疼得五官都扭曲了,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氣得吹鬍子瞪眼,“哥哥好心,你還當驢肝肺了。成,你鬧吧,要丟人也是丟你的人,老子不認識你!”
雖然這麼說,可還是不放心他,叫了幾個發小在周圍看著他。要是他鬧得太過分,就是硬拉也要把他拉走。
可是,徐陽不理智也就這一兩分鐘,過後就平靜下來了,一個人拿了瓶啤酒,坐到外面的臺階上自斟自飲去了。
趙熙過來推方辭:“小辭,哥哥說句不中聽的話。老徐變成這樣,你也有大責任。我知道你跟小北好著,可你也不能把老徐當跟草吧?安慰兩句,意思意思,把話都說明白,總可以吧?別老這麼躲著。”
方辭有點手足無措。
她沒說明白嗎?以前那是不懂事,不明白,壓根沒往那地方想,可是吧,有些事情哪裡用得著說明白?
之前她避著他,不接他的話,比什麼明白話都要明白了。
要她當面說什麼傷人的話,她是真的說不出口。
徐陽心裡也是明白的。
可是,人非草木,感情的線就像放飛的風箏,這麼多年了,豈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收回來的?人不是機器,是人,活生生的人。
方辭猶豫了好久,還是走了出去。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徐陽。
他已經平靜下來了,沒剛才那麼瘋癲,就是坐著,對著人來人往的大馬路坐著,有些寥落地坐在臺階上喝著酒。
他的眼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
方辭看得心酸,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來:“徐陽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跟你沒關係。”他哂笑一聲,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命運。過了會兒他又說:“你回去吧,回去吧,讓我自己坐會兒就好。”
他心裡默唸,“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可念著念著,眼睛就澀了,就想罵娘。
都是狗屁!從來沒得到過,談什麼輸贏?他連競爭機會都沒有。老天讓他那一天認識她那天起,她已經不屬於他了。
那些年,他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
兄弟歸兄弟,可從小,他跟方戒北也是較著勁兒的,是從小比到大的競爭對手。他自問別的地方沒有一樣輸給他的,可就是這一件事上,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輸得永無翻身之地。可別的地方輸了,還能找回場子,這地方輸了,就永遠也起不來了。
不甘心啊,怎麼能夠甘心?
但是有什麼辦法?有時候,感情這種事情,就是這樣沒有道理。你明明什麼都不輸給那個他,可她就是喜歡他,稀罕他。
你再好,對她再好,她心裡也沒有你半點兒餘地。
她只叫你一聲哥,哥們兒,再沒有別的了。
活到這麼多年了,一直笑看人生,嬉笑怒罵,萬般諸事,皆是浮雲,再大的困難再大的挫折也從來不放在心上。這一刻,心臟卻鈍痛起來。
他忽然有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
說沒關係、放寬心、這些情情愛愛都是過眼雲煙的,都是屁話,不過是情不到深處,才能那樣早那樣容易地抽身。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慢慢地,那種痛如細小的蠱蟲,鑽入他的血液裡,遏住了他的咽喉,讓他連哭都成了奢侈,只是麻木地坐在那兒發呆。
只能嘆氣、唏噓。
——那樣一種被命運捉弄,又無可奈何、無力挽回的痛。
可那樣痛,越是痛,意識就越是清晰。
你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個姑娘,已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