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那邊早安排好的軍機。
這事兒要報告的部門太多了,一一交代過去,出來時天都黑了。
周宜雨站在大樓外忐忑地看著他。方戒北走過去說:“還不回去啊?你放心,他雖然住在國外,籍貫還在青島那邊,這次抓進去,沒什麼特殊情況是別想放出來了。”
周宜雨抿了抿唇,沒吭聲。
方戒北停頓了兩秒,說:“是為了你弟弟?”
周宜雨這才抬起頭,看了他會兒,嘴角想要揚起來一點,卻只是扯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笑,扯了兩下就自動落了。
——可真丟人。
她最不想的就是在他面前丟人。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她都想要在他面前保持一點尊嚴和風度。可偏偏,最不堪的時候被他瞧見。
還是以這樣狼狽的一種姿態。
可是她已破釜沉舟,最壞的都想過了,漸漸的,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了。周宜雨長舒一口氣,抬起頭,坦然問他:“上面打算怎麼處理我?”
方戒北停頓了一下,才說:“我沒跟他們說你的事情,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不過,你別再過問這件事,也不要再提。還有,別再犯錯。”最後一句稍微加重了語氣。
周宜雨楞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印象裡,她好像一直都是謹慎謙恭、知書達理的,很少露出這麼失態的表情。方戒北不由想到性格跳脫的方辭。
想到他們錯過的那四年。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方辭背井離鄉,在遠隔重洋的另一海岸獨自一人生活,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曾經有過這樣的無助和彷徨?
那時候,又沒有一個人願意像他一樣對她伸出援手呢?
他板著的臉鬆了些,放緩了語氣:“我已經幫你報上去了,這次抓到司仲城,你算是一功,你弟弟的事兒,上面不會不管,交接完、這事兒辦完,會有人負責聯絡你的。”
她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幫她,也沒有義務幫她,就該讓她自生自滅去,可方戒北不是那種人。
他知道她不是出於本意,也不想看著她前途盡毀。
她是真心感激,心裡有些酸澀,也有些釋然,就像一直困頓在燈罩裡撲騰掙扎的飛蛾忽然一飛而出,重獲自由,心境也豁然開朗了。
“謝謝您。”再沒有別的話了。
方戒北點點頭,對她溫和一笑:“走吧。”
周宜雨走了,走到的門口的時候回頭又看了他一眼,駐足在那裡側著望了他好久:“其實我……”話到口了,只在心裡轉了一瞬,“我一直都很尊敬您。”
她笑了一下,轉頭走了。
是真的走了。
氣溫降的快,回暖也快,兩三天功夫,出門穿個長袖兜一圈已經能悶出一身汗了。方辭這天出門的時候,都摸出車鑰匙了,想了想還是折返回屋裡。
房門開著,方戒北背對著她穿衣,微微岔開腿兒,把軍襯擺子一絲不苟地栓褲腰裡。方辭都摸到衣櫃裡的針織裙了,還是從後面躡手躡腳地捱過去,張開雙臂要撲他,結果就在那一瞬間,他猝然回身,輕鬆擒住了她的手,剪到背後。
方辭“哎呦哎呦”呼痛。
方戒北空著的一隻手拍狠狠拍在她屁股上,把她壓到床邊。
方辭大叫一聲:“你要謀殺啊?”
她奮力地想回頭,一隻手卻被他攥著,使勁就疼,只能被這麼屈辱地抵著腰背壓床上,掙扎了兩下就脫力了。
方戒北在上面俯視她:“你又想使什麼壞?”
“我沒有!”
“不說實話?”
“我就是想抱抱你!疼疼疼,你快鬆開。”
“叫兩聲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