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培林笑了:“那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不管怎麼說,謝謝您。”方辭的頭點得非常乖巧。
“對了,你的導師是……”
“……”
“竟然是老楊,說起來,我跟他還是老朋友了。”
“……”
“那你小丫頭可記得要來看我,我的教工宿舍是在……”
……
老爺子走了,方戒北問她:“餓嗎?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方辭沒拒絕。
兩人下山,坐的是方戒北的車,繞著山腳下的小鎮兜了一圈,後來在一條步行街外停下來。在車上的時候,方辭拄著頭側頭望著窗外的風景,全程沒和他說一句話,下了車,也只顧四處看路邊的小吃攤。
她衣著光鮮亮麗,容貌出眾,一看就是富貴人家不諳世事的大小姐,方戒北身上還是他那身挺括的軍裝,步伐穩健,一絲不苟,看著就是個冷若冰霜的主兒,始終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像是專程跟著她初來保護她的。
“那不是小北哥嗎?”小羅咬著羊肉串從街邊一家店裡出來,目光不經意掃過街面,眼睛都瞪直了,狠狠一咬,竹籤都咬斷了。
另一個一塊兒初來執勤的兵過來,雙手抱著腦袋,聞言也不由放下了手,睜大了眼睛:“操,還真是團長啊。身邊那姑娘是誰啊,長得可真不賴,大美女啊,團長真是豔福不淺。”
小羅撓著頭皺著眉:“我怎麼瞧著這姑娘這麼眼熟啊,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你瞧漂亮姑娘都覺得眼熟。”
“至於嗎,說成這樣?我是這種人?”
另一個兵扯了扯作戰服的領口,又拍了拍堅實的防彈背心,衝他挑眉:“難道不是?”
“靠!爺爺弄死你!”
兩人扭打在一起,笑笑鬧鬧,冷不防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臺階上中氣十足地傳來:“鬧什麼呢?你們以為是菜市場買菜啊?這是在執勤!”
兩人一凜,連忙站直了,敬了個禮。
駱雲廷一臉陰霾地走下來,臉色難看。兩人的臉都火燒火燎的了,但也沒辯解。其實執勤昨天已經算結束了,今天是留下來一塊兒聚聚,算是任務成功的慶功。但是駱雲廷這幾天心情不好,看到他們這副散漫的樣子就來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兩人根本沒敢還口。
在中警局裡,一團和七團是毫無疑問的特種部隊,精英中的精英,學員不僅要身手高強,還要精通各種槍械、爆破和追蹤等等技能,幾乎是全能型的人才,心理素質也是經過嚴格測驗的。作為七團的團長,駱雲廷向來都是雷厲風行的,有些方面堪稱嚴苛。所以,小羅雖然是一團的,也不敢跟他叫板,更不敢辯解一句。
方戒北雖然看著倨傲,但相處久了就知道,他為人挺平和,講道理,沒那些幹部子弟的臭架子。
駱雲廷就不一樣了,龜毛到近乎變態,他手裡的兵,沒一個不被他折騰過的。而且他脾氣古怪,說風就是雨,上一秒還風度翩翩跟你說笑,沒準下一秒就翻臉,二話不說就讓你去操場上負重三十斤跑上個一百圈。
而且,這廝壞毛病一大堆,雖然出任務時從不喝酒抽菸,可平日就沒那麼多講究了,私生活還亂,有一次跟個衛戍某師的中校搶一個女人,當場打起來,把人打得全身粉碎性骨折,還被記了過,留任觀察,可算是丟盡了臉面。
可這廝臉皮還真是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連他們的頂頭上司都受不了他。後來,還是看著他立過不少功的份上給他放了出來,關了一段時間,上了幾節政治教育才算是揭過了。
就這麼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偏偏還是個燕京大學畢業,國外名校深造過的所謂“高材生”,頭腦和身手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