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本來對著視窗在打電話,見狀微怔。申梨被他看得有些尷尬,向來賢淑端莊的人,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
江景行掛了電話,把手邊的盤子推給了她。
“不至於吧?”她心裡微微空了一塊,但還是維持著風度,故作幽怨地笑了笑,“我是有傳染病嗎?”
“沒,我只是不太習慣跟人共用一個餐盤。”他很有風度地笑了笑,不過僅限於禮節性的客套。
知道他是什麼脾性,她也沒在意,只是盯著他看了會兒。
“怎麼,我臉上有花?”江景行失笑。
“只是覺得你變了很多。”她苦笑,“小時候,你明明很照顧我的。”
好吧,雖然他對院裡其他的發小也挺照顧的。不過,那時候他沒有這種給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真的像一個大哥哥一樣。
不過,從他父母離異、頻頻出國、專心於事業開始,他真的變了很多。
隨著時光和閱歷的沉澱,變得讓她都有些陌生了。他在美國時她給他發過很多封郵件,不過他一封都沒有回。
她不信他真那麼忙。
不過,有些事兒說穿了就沒意思。
“你看,我腰是不是細了?”她站起來,當著他的面兒轉了個圈,大大方方,盡顯女性柔美。
他只是低頭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拆了四根肋骨,可疼死我了。”她復又落座,捻起一塊糕點咬了口,“你不問問我為什麼?”
“演員,能理解。”
她卻失聲一笑,轉頭靜靜望向窗外,故作俏皮地說:“我這不是聽說,江公子好細腰嗎?”
江景行一怔,荒誕的表情:“誰又在外面亂傳我?”
申梨也笑,只是,笑著笑著眼睛就有些酸澀。
其實心裡早有答案,像他這樣敏銳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自己喜歡他。只是,對待身邊親朋,他做事留有餘地,從不輕易給人難堪,只是她一直不自量力。
窗外開始下雪。
北京的這個夜晚,氣溫降到了零下。
、再見
之後幾天,寒流北上,連著一個禮拜的大雪。可能是那晚著了涼,這段日子溫藍一直咳嗽,到現在還沒好。
凌旭那日之後一直給她打電話、發簡訊,她無法,只好把他拉黑,總算是得了清淨。
隔一日收到他的郵件,只有簡單的一句狠話“溫藍,你夠狠的,咱就走著瞧”。
溫藍捏緊了手機,心裡還是很難受。
他要怎麼報復她?隨他去吧,她就一個小職員,怕什麼?
翌日公司有例會,她一早就畫了個淡妝出門。
因為這場大雪,路況不大好,溫藍在路上耽擱了些時候,到的時候,會議廳裡已經坐滿了人。
她不敢往前面湊,生怕被抓壯丁,躡手躡腳地往後退。
待得尋到一個自以為的安全位置,她四處逡巡一二。誰知,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靠在角落裡的一個男人。
他很高,哪怕坐著也能看出身量修長,鼻樑上架著副細金邊眼鏡,正低頭翻一份檔案。一張面孔清削而俊美,氣質非凡,只是,鏡片後的眸子淡淡的不帶什麼情緒。
和一幫正襟危坐的高管不同,他穿得很隨意,上身只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袖子隨意挽到肘部。
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職業套裝的女人,自信、美麗,抄著手饒有興致地望著場中,不時低頭跟他耳語,笑容颯朗而有魅力。而他,只偶爾提一下唇角。
溫藍當時只覺得詫異,不明白這樣的場合為什麼這個人如此從容,穿著還這麼隨便。而在座的一幫高層,竟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愣怔的功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