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微微含笑的面孔。
他已經換好了道服,哪怕是坐著,也看得出身姿修長,束腰的腰帶是黑色的。杭瑄微微一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黃腰帶,臉有點燒。
“你也在這兒?”
“工作繁忙,天天加班,能娛樂的專案不多。我高中就學這個了,只是這些年一直斷斷續續地蹉跎著,有段日子沒有回來練了。”
“現在怎麼又想起來?”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無聊唄。”他笑起來還是那麼清朗,似乎這些年的苦難半點兒沒有影響到他,依然是初見時在圖書館裡那個風光霽月的青年。
可他眼睛裡有些東西變了。
杭瑄覺得五味雜陳。
王世安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麼,笑了笑說:“是不是周伯年跟我說我壞話了?”
杭瑄下意識就否認:“沒有,他不會背後說人的,何況你們以前還是舍友兼好兄弟。”
“你也說是以前。”他笑起來氣定神閒,卓爾不群,眼底卻有那麼幾分不屑。不知道是對她這樣刻意維護周伯年的不屑,還是對周伯年的低看。
杭瑄說不出話,無法回答,只能沉默。
過了會兒,王世安才徐徐一笑:“他是不是跟你說,經過了這麼多事,我現在還能爬到這個位置,這麼順利地進入檢察院,肯定是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我變了,變得世故圓滑,不擇手段,或者還有什麼別的……”
杭瑄鮮覺得臉燒,連忙打斷:“不是的,他沒那麼說,他就是說你成熟了些,還有……”
王世安此刻也打斷了她:“杭瑄,你就這麼千方百計地維護他嗎?”
“……”
他目光灼灼,望著她,很深切地望著她,語氣卻有那麼幾分悲哀:“杭瑄,是不是他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信?我對你的情意,哪怕千千萬萬你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他的目光太過坦蕩,甚至帶著那麼幾分逼視,讓杭瑄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