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攔他不住,只能緊隨其後,兩人在崖壁的縫隙間艱難攀爬,一刻鐘之後總算是落到了谷底。
谷底積著厚厚的落葉與野草,只是日頭偏西光線難免有點暗,唐瑛點起一堆火取暖,拉過傅琛坐在火堆旁邊替他處理背後的傷口。
傅琛能感受到身後背上忙碌的小手,半開玩笑道:“這點小傷其實不算什麼,往日執行任務比這個還重的傷都受過,我帶的手底下都是一幫糙老爺們,處理起傷口簡直讓人懷疑是在公報私仇,定然是我平日待他們太嚴苛之故。”
他後背之上有好幾處舊傷疤,還有一條從肩背到後腰處的傷口,猙獰的樣子可以想見當初有多兇險。
唐瑛時常在傷兵營打雜,致命的傷處也見的多了,倒不覺得有多可怕,有條不紊的處理傷口,止血的傷藥傅大人倒是準備的齊全,就是沒有乾淨的布條,唐瑛讓他別轉身,褪下自己的中衣撕成兩寸寬的布條替他包紮傷口。
傅琛滿腦子跑馬,一時想到這布條的前身曾是她的貼身之物,現在卻與自己肌膚相貼,四捨五入相當於兩人肌膚相貼,一時又覺得這想法太過齷齪,只能深深藏在腦海深處,見不得人……
他想的不少,唐瑛手底下速度也不慢,很快便處理好了外傷,又拿過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替他套在身上:“我不太會處理骨頭,肋下的骨頭若是真斷了尤其麻煩,就怕扎穿內臟,不過說不定只是骨裂,我去削根棍子當柺杖,不行咱們先出去再說。”
傅琛見她跟只小蜜蜂似的忙前忙後,他倒生起懶怠的情緒,巴不得兩個人在這寂靜的谷中多住幾日,或者多留半日也好:“不急,我傷口疼,先歇一歇再說。”
唐瑛冰涼的小手覆上他的額頭,很是憂慮:“不行,咱們最好是趕在入夜回營地,到時候有御醫還有好藥。實在不行我揹著你走。”
“就你這個小身板?”傅琛伸展長腿:“我怕到時候半截身子都要拖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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