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抱著肚子癱軟在地,心中卻也不無慶幸——小姐居然輕易就放過了她!
早在她向唐瑛磕頭求饒的時候, 唐鶯聽到她居然反咬自己一口, 雖然被唐瑛嚇的瑟瑟發抖, 卻也用憤恨的眼神盯著她, 心裡不無怨毒——果然背主的奴才就是靠不住!
唐瑛拔劍入鞘, 渾然無事人一般回身落座, 還招呼傅琛:“大人來來來坐,咱們今日趕上一場好宴,可不能空著肚子回去!”
二皇子既然搭起了戲臺子, 她也沒道理早早退席,不然豈不枉費了他的一片苦心?
傅琛眸光復雜, 既有心疼又有縱容, 竟然無比順從的在她下首落座。
二皇子環顧廳堂, 左手邊坐著唐家一干人,唐瑛與傅琛在右手邊落座, 他回身坐在了主位之上, 沉痛道:“京中人人都知, 本王帶回了唐家遺孤, 悉心照料, 還向父皇請旨賜婚,連賜婚的聖旨都下來了,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三夫人在族中歷來以嚴苛而著稱,但她從來賞罰分明, 頗有其夫唐礪治軍的風采:“殿下,此事容老身說兩句。”
“老夫人請說。”
唐三夫人:“京中人人都知殿下帶回了唐家遺孤,還請旨賜婚,實則有人冒棄我唐氏女,矇騙了殿下。此事深究起來,與我唐家女並無干係。”她老人家一上來先把責任撇清楚——殿下您認錯人那是您眼瞎,可不是我們家孩子騙了您!
二皇子不意她有此言,一張溫雅的麵皮差點都繃不住了:“若不是她自陳唐大帥之女,本王也不必把她帶回京中照顧。”
此言一出,唐鶯頓時面色蒼白如紙,她一把撩起面上覆蓋的青絲,眼淚簌簌,聲顫氣噎:“殿……殿下……我是騙了殿下,可是我對殿下的一片心意卻作不得假!”她怨毒的指著阿蓮:“都是這個賤婢,若不是她慫恿,我當時也不會迷了心竅……”
“呸!明明是你自己貪慕虛榮,非要賴別人!”阿蓮往日在唐府也是副小姐的待遇,唐鶯對她也是客氣有加,自從賜婚聖旨下來之後,唐鶯拿足了未來王妃的款,對阿蓮再不復往日禮遇,讓她心裡早憋著一口怨氣,揭起短來毫不手軟:“以前你跟在小姐屁股後面轉的時候,就不安好心,時時想著壓小姐一頭,沒少在俞夫人面前討好,說什麼女兒家還是貞靜端莊的好……打量著別人都看不出來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啊?不就是想讓俞夫人嫌棄我家小姐,你好取而代之嗎?”
她說到激動之處,正欲再揭幾句短,忽然瞥見唐瑛面沉似水,甚是不悅,倏然醒過神來,竟是藉著唐瑛的冤屈申自己的義憤,還一副幡然悔悟的模樣:“小姐,您我主僕一場,唐府待奴婢有再生之德,若是沒有大帥跟您,奴婢早就餓死在了雪窩裡。就算往後您不再是奴婢的小姐,可這些話奴婢還是要說!”
“她以往在小姐背後不知道做了多少小動作,藉著給俞少將軍送點心,還想給少將軍擦汗,嚇的少將軍一溜煙跑了。她還時常給少將軍做荷包繡帕子,還說自己別的都不會,就只學會了照顧人……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奴婢知道您不在意,俞少將軍也不在意,可是奴婢瞧著她噁心!她做了那麼多事兒,回頭還要沒臉沒皮跟在您跟俞少將軍身後,還冒充您的身份,妄圖嫁給二殿下……”
唐瑛冷笑一聲:“阿蓮,我倒不知你竟然如此見義勇為!”她翹起二啷腿,眼神如刀在阿蓮咽喉處掃過,拖長了調子慢吞吞說:“你們兩狗咬狗一嘴毛,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可別拿老子的事情來當由頭。”她一掌拍在紫檀椅的雕花扶手上,那扶手“咔吧”一聲裂了個大口子。
阿蓮嚇的捂著嘴巴不敢再發一言。
“哎呀,殿下府裡的這椅子也實在不禁用,我們練武之人,稍微用點力氣就開裂了,實在對不住!”唐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