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面停了下來,車門被開啟,先跳下來兩名年輕的婢女,其中一名婢女向車裡伸手。
“公子小心腳下。”
車裡有名年輕公子踩著腳踏下了馬車,乍一看這男子五官生的不錯,也有三分富態,但眉目之間戾氣深埋,似乎脾氣不大好,抬頭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宅子:“這什麼破地方?我娘也真是的,居然讓我住這樣的破地方!”
婢女苦勸:“公子,非常時期且先忍耐些日子!”
“少廢話,跟蚊子似的整天嗡嗡嗡,管頭管腳煩是不煩?”那年輕公子“啪”的一巴掌甩在婢子面上:“還不讓裡面的奴才快把門開啟?凍死了!”
另外一名婢子趕緊去拍門,裡面有人聽到響動,小跑著來開門,才探出個頭就被年輕公子一腳踹開大門,被門的慣性拍過去,朝後跌了個跟斗。
馬車從側門趕了進去,捱了打的婢子苦著一張臉打量街道四周,發現路上行人幾乎絕跡,只有零星四三個人路過,遠處還有兩個乞丐縮手縮腳,正在敲巷子口那一家的門,悽苦的哀求:“好心的大爺大媽給口吃的吧……”
各人總有各人的慘處。
她見周圍沒有異常,這才閃身進去,大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包子敲了好一會門,也許是下著大雪的緣故,院子裡的人才聽到動靜,開啟門發現是倆小乞丐,見他們凍的嘴唇青紫的模樣,倒是好心:“你們且等著,我去端碗熱湯飯來,大冷的天。”
那開門的中年婦人端了一盆熱湯飯,滿滿給包子跟狗子盛了兩大碗,見他們顧不得燙就往嘴裡倒,忙喊:“剛出鍋的,小心著點。”
包子灌了兩口熱湯,肚腸暖了笑容就甜了:“大娘好心,小的記著大娘的恩情。”
那婦人“嗐”的一笑:“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吃飽了就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去躲躲雪吧,天冷了日子也不好過,你記著難道還能回來報恩不成?我也是吃主家的飯,可不是我買的糧。”
婦人端了空盆關上大門進去了,包子跟狗子呼嚕呼嚕喝完了湯麵,端著空碗伸頭打量不遠處緊閉著院門的宅子。
狗子還說:“包子哥,我記得咱們初次見到姓桓的,他比現在要胖吧?”那會乍一看胖的沒形狀,五官都要擠在一處:“咱們……沒認錯人吧?”
為了跟這個人,兩人一路輪換著休息,就怕跟丟了。
“這姓桓的受了不少罪,倒是瘦了不少,你單看他剛剛打丫環的手勢,就知道咱們沒跟錯人,還是那副狗仗人勢的樣子,真是討厭。”包子認人有一套,可不是憑著胖瘦就能認錯的。
大長公主容貌不差,過世的桓駙馬也是個美男子,生出來的兒子底子自然也不差,一胖毀所有,桓延波胖的變了形,再加行事惡形惡狀,越發不好看了。
他如今瘦了不少,肚子縮了三分之二,擠在一處的眉眼五官都落回了該去的地方,倒比之前耐看許多。
“再過兩日,他若沒什麼動靜,咱們就再給二哥傳訊息。”他摸摸懷裡的銀子,終究沒捨得花,肚子飽圓,便跟狗子蜷縮在這家人門口,準備打個盹兒。
京城傅府,唐瑛伸個懶腰,掐著日子偷懶,終於到了二皇子府宴客的一天。
傅琛一大早就過來了,脫下了禁騎司的公服,穿著一套月白色的圓領袍子,外罩白狐皮的大氅,玉冠束髮,倒好像哪家飽讀詩書的公子。
“大人清早要出門會客?”打扮的這麼隆重,她其實想問:大人您這是要去相親?
傅琛平日總是一身公服,面色冷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今日身上的掛飾一概不少,瞧著和氣不少。
“不是要去二皇子府裡赴宴嗎?”他指指唐瑛手裡的帖子。
唐瑛驚訝不已:“大人是要跟著我去蹭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