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挑起一顆香,放到鼻下輕嗅:“她沒承認,你又是怎麼查出來的?”
春娘輕嘆:“我找人扮成馨孃的模樣,演了一齣戲給她看,還抬出大長公主的名號,哄的那丫頭以為就是給上面做做樣子,給個交待而已,還跟她套近乎,在牢房裡把她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倒把隔壁的雪蓮給打個半死,讓她知道馨孃的弟子也是自己人,她便放鬆了警惕,這才查了出來。”
“原來那日她見到同心球,便引以為奇,大約也是聽過你的事情,馨孃的手藝雖然從來不曾宣揚出去,但引蘭應該知道,於是她便故意在南越世子面前提起雪蓮的種種好處,引的趙世子次日便到了雪蓮房裡,趁著他們酒喝至半酣,侍候的人都避了出去,便用了個差不多大小重量的東西給替換了同心球,等趙世子到了外面,再使人暗中偷了,這樣便能將鴛鴦樓給摘了出來。”
見姚娘神思不屬,春娘繼續道:“刑部與京兆查不到同心球的下落,主要是鴛鴦樓的下人一口咬定趙世子離開鴛鴦樓的時候,隨身的荷包未丟。但禁騎司查案,卻是順著引蘭會調香查下去的,又有你前往南越的舊事,兩下里牽絆到一起,我便猜出了個大概。”
大長公主近來頻頻召喚姚娘,也讓春娘不得不多想。
她最後說:“我估摸著那同心球要麼在馨娘手裡,要麼就已經落進了大長公主手裡,你可要想好了。”
姚娘靜坐片刻,語意惆悵:“我以為跟馨娘離心就算了,沒想到還有被她算計不死不休的一天。”
大長公主固然是主子,視奴婢如同棋子,可隨手擺佈她們的一生,可是馨娘卻是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之情作不得假。
春娘拍拍她的肩,正欲安慰她幾句,或者探問幾句南越王與世子的事情,忽聽得外面腳步聲急促,手底下一個婆子衝了進來,滿面驚惶:“大人,引蘭死了!”
春娘與姚娘面色遽變,幾乎是異口同聲:“你說什麼?”
“引蘭死了!”那婆子也知事情輕重,半點不敢耽擱,發現之後就立刻來報。
春娘喃喃:“不可能?你說雪蓮死了還有可能。”為了讓引蘭放鬆警惕,她親自帶人按著雪蓮打的皮開肉綻,慘叫聲響徹內獄,卻不是作戲,而是真打。
兩人急急奔去牢房,但見引蘭面色如生,卻已然氣絕身亡。
春娘:“……”
姚娘:“……”
良久之後,春娘說:“是馨孃的藥。”
姚娘冷笑:“她們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她霍然起身,目中狠厲之色一覽無餘:“那就別怪我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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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堂上,桓延波被鎖著枷上前聽判,主審的正是刑部尚書牧清泉,除了陪審的三司官員,四皇子元鑑竟然也坐在一旁。
朝中為著桓延波的量刑吵了一陣子,大長公主私下使力氣派人聯絡官員為兒子求情,可惜御史中丞王佑死咬著不放,帶動了整個御史臺的官員們前所未有的團結一致,討伐桓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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