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華嚇的魂飛魄散:“陛下——”他雖然早預見到皇帝的身體會垮,可卻一定是把自己洗摘乾淨的情況之下,而不是自己落進禁騎司姓唐的丫頭手中。
一道影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在南齊帝跌倒的同時,做了人形靠墊。
內監很快便傳了太醫過來,一番忙亂扎針搶救,南齊帝總算意識清醒了。
唐瑛:“張大人,請吧。”
張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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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正十六年四月,南齊帝臥床半月,龍體每況愈下,下旨召慶王、湘王、遼王回京。
唐瑛目送著快馬出京傳旨,握著一卷供詞踏進了清涼殿。
清涼殿裡近一月來瀰漫著濃重的藥味,窗戶日夜開著似乎都散不盡這滿殿的藥氣。
皇太孫正在殿內侍疾,見到唐瑛壓低了聲音示意:“皇祖父剛剛睡著,唐掌使可是有事?”
唐瑛將手中供詞遞過去,皇太孫元奕接過之後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個人氣的都要哆嗦:“……元閬好狠辣的手段,居然敢對皇祖父下手!”
他做夢都沒想到,元閬為著皇位,居然敢串通道人誘哄南齊帝大量服食丹藥,以致折損了壽元。
唐瑛:“這是從張文華嘴裡掏出來的,至於那位玄真仙人……”她目露諷刺:“他不是頗通醫理嘛,居然還妄想著能活命,臣覺得讓他早死有點便宜他了。他不是吹噓自己的丹藥有多靈嗎?陛下的丹房裡應該還有不少丹藥,不如就讓他每日多吃幾丸,說不定還能多活些日子呢。”
元奕:“就依唐卿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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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華在禁騎司生不如死,加之他本就不是什麼硬骨頭,打熬不住不但把自己主子招了,還額外附贈一條訊息——假設那日玄真道人未曾著火,唐瑛便要成為他為皇帝陛下選出的陰人,要為皇帝侍寢。
傅琛聽說此事,後怕不已,恨不得扒了玄真道人與張文華的皮,連帶著對南齊帝也充滿了厭惡。
唐瑛安慰他:“莫急莫急,就算是你不扒玄真的皮,他自己也要蛻下一層皮。”
玄真身上面板大面積燒傷,張文華被押進詔獄當日,便從宮裡移了出來,也一同送到了詔獄,全都捏在唐瑛手上。
他在詔獄日夜慘號痛苦不止,無數次要求面見陛下,見到唐瑛就激動的要撲上來,反反覆覆都在唸叨:“你到底怎麼弄的?”
唐瑛訝然道:“玄真仙人這話說的?我弄什麼了?你與張文華合謀矇騙陛下反遭天罰,現在這是想把事情往我頭上推?難道是我指使的你?紅口白牙你可別冤我啊!”
玄真再提要求:“我要見替我收拾衣物的小太監!”他玩的就是裝神弄鬼那一套,根本不信什麼“天罰”,分明是有人在他的法衣上動了手腳,這個人除了有可能是唐瑛,最容易的便是近身侍候的小宦官。
他與張文華密謀之事再無旁人,但禁騎司打探訊息最為拿手,保不齊便洩露了風聲;再或者有朝中反對他的臣子暗中指使,首當其衝的便是翁閒鶴……總歸這事兒定然是人為,與老天爺毫不相干。
唐瑛哈哈大笑:“你們瞧這道人可是瘋了?現在是逮誰咬誰,咬我就算了,畢竟也是一直瞧我不大順眼。現在連宮裡侍候的小太監都不放過,但凡能拿來替自己背鍋的都要想辦法拖下水。”
隨行的劉重等人都笑瘋了:“還仙人呢,別是把腦子燒壞了吧?大人您也別跟一個瘋子計較,他為了脫罪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犯人兄弟們見的多了,好好整治幾回就老實了。”說著便要招呼幾人進去給玄真一點顏色瞧瞧。
唐瑛反而做和事佬:“算了算了,皇太孫仁慈,賞他金丹續命,你們按著一日三餐喂他吃金丹,說不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