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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女嫌犯在禁騎司裡都交由內獄的春娘來審訊,沒想到傅琛自告奮勇要接受,大長公主心中那一點僥倖都被嚇沒了,誰人不知傅琛心黑手辣,落到他手裡的人可不是被扒一層皮,而是剔骨剜肉,血肉模糊只留一口氣兒都算幸運。
“等一下,我來問!”大長公主忙忙阻止。
馨娘是她最為得力的下屬,要是折在傅琛手裡無異於自斷一臂,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禁騎司的人拖走,硬著頭皮啟發這不開竅的奴才:“你是不是見到姚娘看重她,所以才想著殺了她來警醒姚娘?”
唐瑛伏在椅子上連氣兒都喘不勻,卻偏要撩撥元衡:“大長公主連馨娘殺人的理由都替她想好了,您怎麼不去替她殺人吶?”
大長公主被她給氣的頭頂都要冒出三丈高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小賤人你好端端坐在這裡,難道就要讓馨娘給你抵命不成?”
唐瑛做出個驚恐的表情往傅琛身後藏,好似被她給嚇到了:“大、大長公主掌禁騎司多年,誰人不知大長公主之威。原來這就是大長公主的邏輯,臣女真是大開眼界!我沒被毒死那是運氣好,可不表示貴府的下人沒做惡,要不要我老實坐在這裡再給府上奴才毒一回?!”
她面色慘白好似從陰間爬出來的,半個身子都靠在椅背上,說幾句便要倒一口氣,說不準那句話就要斷氣的模樣,唯獨一雙眼睛好像鋼錐一般令人生寒,直扎大長公主的面門,句句把她與馨娘綁死在一處,令南齊帝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老實人四皇子也跳出來反對:“不行!哪有這樣的道理?殺念已起便不能姑息,更何況這狗奴才是實實在在投過毒的。她今日在宮裡能給唐瑛投毒,明日說不定就能給後宮娘娘們投毒,後日是不是就連父皇也要加倍小心?”
兩個人一唱一和,直讓南齊皇帝心驚肉跳,連帶著看大長公主的眼神都不對了。
宮裡最怕的是暗中投毒,馨孃的手藝可是在皇帝面前掛過號的,當初大長公主還在皇帝面前洋洋得意的炫耀過她手底下的這位能人,皇帝吃過大長公主敬獻的藥丸子,都是出自馨娘之手。
凡事總有一體兩面。
南齊帝信任大長公主的時候,便覺得她手底下有這樣能人如虎添翼,但反過來想,這位手藝超群的能人今日敢在獵宮對唐堯之女投毒,明日未必不敢在宮裡投毒。
元鑑是個老實孩子沒錯,他說的話也頗有道理。
南齊皇帝瞳孔微縮,瞬間又放鬆下來,下了口諭:“傅琛聽旨,朕命你主審馨娘毒害唐瑛一案,將嫌犯押回禁騎司聽審,務必要追查到底!”
傅琛跪倒:“臣領旨。”他聽出來了,南齊皇帝這是對馨娘動了殺心。
連傅琛都聽出來的事情,大長公主更是洞察明白,大冬天的她後背不由出了一層冷汗,過去好幾次姚孃的那些話都在耳邊迴盪,她本來便疑心皇帝對自己不滿,透過馨娘一事更是有了深刻的體會——果然皇帝先是流放了她的兒子,接著再斬她的臂膀,接下來呢?
元衡心中充滿了恐慌與憤怒,可是都不適合當著滿殿的人質問,只能眼睜睜看著禁騎司的人將馨娘拖了下去。
偏偏馨娘是個死腦筋,她若是巧舌如簧編出一段與唐家的舊怨說不定都能矇混過去,可是她的沉默卻恰恰坐實了受人指使,殿內誰人不知她是忠僕,除了大長公主誰又能指使得動馨娘
大長公主心中暗恨殿內這一干人,怨毒的目光掃過姚娘,卻拿著帕子悲悲切切的控訴:“陛下,我讓馨娘查姚娘叛國之罪,也是為了陛下的安危著想。禁騎司畢竟是極其重要的部門,我雖然已經不在禁騎司,卻不能眼睜睜看著陛下被人矇騙。姚娘她……她這樣子,似乎也不太適合在禁騎司當差吧?”
姚娘所知機密之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