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帝大約對傅琛太過信任,唐瑛沒有查證清楚之前,也心存僥倖,希望這把刀還能再發揮餘熱,哪知道人證物證俱在,氣的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
唐瑛垂頭安靜跪著,做一個合格的聽眾,並不接茬。
南齊帝發過火之後,心底又升起濃濃的倦意:“老二真是令朕失望,多年裝的淡泊名利禮賢下士,現在是圖窮匕見,這是連點體面都不肯留了?”
唐瑛:您老的兒子,我一個做臣子的實在不方便評論。
過得一會,他好似終於下定了決心:“看來藩王是不宜再留居京中了。”當著唐瑛的面,他親自擬旨,令成年分封的皇子五日之後離京就藩。
今晚時分,唐瑛總算從宮裡出來了,雄偉的皇城被籠罩在一片金色的晚霞裡,騎馬離開的時候回頭看去,彷彿天上宮闕,巍峨不似凡間,也……冰冷不似人間。
在清涼殿裡跪久了,全身的血液連同呼吸都要被凍住了,她騎馬跑起來才覺得漸漸暖和了起來。
唐瑛打馬去了晏月樓,點了一桌好菜狼吞虎嚥大吃特吃,想要驅散身上最後的一點冷意,臨了還剩下許多,令夥計收拾好,出門便扔在了晏月樓的巷子裡。
晏月樓下常年有乞丐盤踞,若是樓裡的夥計跑出來趕人,那些乞丐便鑽進旁邊的巷子,四散逃逸。
唐瑛扔出去的食盒被三名乞丐哄搶,其中一名細瘦的少年藉著搶吃的功夫小聲與她說了兩句便帶著夥伴一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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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裡,元閬接到訊息,唐瑛親自去了竹林寺一趟回宮覆命,傅琛私放逆王餘孽的案子人證物證俱全,他逃不了了。才高興了沒有半刻鐘,命眾王五日之後離京就藩的旨意就送達王府。
他目中戾氣一閃而過,極想留下來見證傅琛的死狀,可惜聖意不可違抗,只能下令府內眾人收拾東西。
“不能送傅大人最後一程,真是遺憾吶。”元閬在書房內慨嘆。
猶記前世他也是離京就藩,只是比這一世的時間要推遲了一年多,等他再次殺回京裡,便是羽翼豐滿登頂大位之時。
現在的離開意味著在封地蟄伏,倒也無所謂時間先後。
侍立在旁的馮奎道:“主子不必遺憾,可以派人留下來打聽。”
都不必他再費心找旁人,紅香便戴著兜帽遮的嚴嚴實實上門求見。
禁騎司裡向來訊息靈通,藩王五日後離京的訊息在司裡剛剛傳開,紅香便面色慘白,著急忙慌找了個藉口要出門,晚玉還覺得奇怪,再三追問:“掌事也沒有佈置任務,你去哪?”
紅香找了個藉口搪塞:“我去買幾盒胭脂。”
晚玉:“……不是前兒才買的新胭脂嗎?”
紅香恨的磨牙:“你管我,我願意花銀子,你管得著嗎?”
晚玉:“管不著管不著,若是掌事來找你,我也這般說,行了吧?”
紅香:管她去死!
傅琛對姓唐的一往情深,姓唐的卻恨不得置傅琛於死地,她雖未進過詔獄,可是聽說傅琛被打的血肉模糊,連本來面目都要瞧不出來,說不定就是幾日的功夫,心裡對唐瑛也不免發怵——此女翻臉無情,尤勝傅琛。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短,明天爭取再寫個大肥章,一章之內把這段劇情走過去。
晚安。
第一百二十五章
馮奎引著紅香進了書房, 元閬起身:“可是出什麼事了?”
紅香抬頭,露出兜帽下一張梨花帶淚的臉蛋:“殿下, 聽說您要離開京城, 我怎麼辦?”
元閬緊握了她的手,無限依依:“父皇旨意下的匆忙,你們司裡已經聽說了?本王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紅香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