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閬滿腦門子官司,哪得空去理會這等小事。再說從始至終,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把紅香納進府裡,上一輩子算計了他,沒道理這輩子還要把她放在身邊,忠奸不論,禁騎司裡出來的人誰知道懷著什麼鬼胎,防不勝防。
“我如今不好插手禁騎司之事,跟唐掌事也不熟,她未必肯放你走,總要慢慢想個法子不是?”
元閬安慰的很不走心,幾句話說完便要走:“這事兒不能再拖下去了,虧得你替本王報訊。”摸摸身上,揪下隨身的玉佩塞到她手上,這才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
第一百二十章
元閬派人去查送禮之人, 無奈四皇子元鑑與他向不親睦, 禁騎司行事又向來隱秘, 他毫無防備之下,不但未曾親見過送禮之人, 更不知所送何等貴重之物, 連禮單也沒見過, 手底下人查了六七日,愣是沒找到一條有用的訊息。
在此期間,南齊帝瞧他的眼神反而越來越不善。
元閬從小到大得南齊帝寵愛, 這還是頭一次在南齊帝面前得到明顯的冷遇, 再加元奕每日立於朝堂之上,與南齊帝祖孫情切, 兩廂對照之下,心中難受不已。
他去求助大長公主:“姑母可知誰人冒充侄兒去賄賂傅唐二人, 還有四皇弟?”
大長公主病歪歪倚在枕上, 鬢邊白髮星星點點,似乎隨著桓延波下葬,她的生命力也在逐漸消失。
她輕撫元閬的手背,柔聲道:“姑母不是把人手都給你了麼?你都撒出去查查。咳咳——”她用帕子掩口咳嗽幾聲, 似乎是在強打精神, 但上下眼皮子打架,語聲輕微:“你自己想想,近來都與誰人結了仇,對方非要置你於死地。”
結了仇?
二皇子腦子裡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唐瑛, 可她瞧著倒像不知情的樣子。第二個便是如今的皇太孫元奕,兩人天然處於敵對立場,哪怕骨肉血親也是你死我活的殘酷爭鬥。
“難道是……元奕這小子?”他心裡很難將小侄子視為對手,這小子除了有南齊帝的寵愛,還有名正言順的繼承權,本人不過是趙括談兵,空有紙上高論,未必有帝王之材,更何況上輩子是他手下敗將,被他逼宮之後**於宮中,有何可懼?
不過大長公主倒是給了他一條新的思路,他霍然起身:“看來真是元奕這小子,倒是侄兒小瞧了他。姑母您好生歇著,侄兒這就去查。”
元閬匆匆離開之後,大長公主蒼老的眼神裡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她好像身上忽然有了力氣:“芸娘,扶我起來,端藥過來。”
芸娘端了藥過來,她一飲而盡,自言自語:“阿弟,都是你逼我的,可別怨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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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騎司裡,傅琛與唐瑛隔著一張桌子坐著,他心有疑慮:“你說,當真是二皇子暗中賄賂想要留他岳父一命?”
唐瑛隨意靠在椅背上,嗤笑一聲:“管他是不是做過了,對方打著二皇子府的旗號,這位不是向來喜歡替自己張揚賢名嗎?好人做到底,我也替他揚一揚名。”
傅琛:“怎麼揚?”
唐瑛:“你等著瞧好了。”
傅琛總覺得這句話透著兇險,他心裡不放心,次日二人進宮輪值,便一直緊跟著唐瑛,生怕一不留神小丫頭闖禍。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掐著時辰進宮,在宮道上遇見下朝的二皇子連同幾位朝臣,唐瑛率先迎了上去,壓低聲音道:“二殿下,微臣有幾句話想要與殿下講。”
跟在元閬身後的幾位大人同時豎起了耳朵。
傅琛:“……”這是要找事兒?
元閬:“唐掌事有何事請說?”
唐瑛一臉為難的神色:“這個……要不殿下移駕,咱們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