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應該也差不多,家風如此吧,不然也出不了張青那樣的義僕。”
傅琛唇角泛起一抹笑意:“重情重義挺好。”
“誒誒你什麼意思?”
再問,傅琛便不肯多透露一個字。
不等他留在傅府磨出個究竟,宮裡傳來訊息,東宮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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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跟四皇子在長寧郡主府大眼瞪小眼,唐瑛回府才拒絕了二皇子送來的東西,宮裡傳召的天使與兩名皇子府尋人的侍衛一齊闖了進來。
唐瑛也沒功夫送客了,讓張青代勞,她自己回房穿起黑色窄袖公服,匆匆趕往東宮。
太子元啟並非天生體弱,而是前幾年出巡染病,一直未曾痊癒,身體每況愈下,漸至沉痾,令南齊帝心痛不已,全國徵召名醫,依舊沒能挽回太子的性命。
南齊帝一堆兒子,但真要論付出的心血與重視程度,所有兒子疊在一起都抵不上一個太子。
元啟從小就是按接班人標準培養的,請南齊最好的大儒教導,皇帝早早帶著他學習看奏摺,與群臣討論政事,甚至連東宮班底都是細心挑選過的,可惜自從他病後便通通閒置。
南齊帝耗盡心血培養的繼承人先他一步而去,白髮人送黑髮人,對他的打擊幾乎是致命的,在群臣面前還得繃著,於是遷怒於留守東宮的太醫,先是砍了兩名太醫外加民間徵召而來大夫三名,又打殺了太子身邊侍候的十幾名宮人,猶不解怒,恨不得太醫院的人都清空。
唐瑛從家中趕過來的時候,東宮院子裡一排捱打的宮人,棍子擊打在□□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青磚地上血跡蜿蜒,觸目驚心。
傅琛也是剛到,立在殿外冷肅無言,見到她目光稍微停駐,算作打招呼。
滿殿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噤若寒蟬。
南齊帝手持長劍,劍尖滴血,地上還有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人,他雙目盡赤,怒極恨極:“給我查!是誰害了太子性命?!”
皇孫元奕撲上去抱著他的腿大哭:“皇祖父,饒了他們罷……”
南齊帝低頭怒視著他,劍尖顫抖:“這幫狗奴才,服侍太子不夠盡心,難道不該殺嗎?”
元奕大哭,不再為宮人求情:“父王他早已病入沉痾……孫兒往後就只有皇爺爺了……皇爺爺……”稚子無辜,聲聲泣血,終於令南齊帝神情鬆動,手中長劍嗆啷落地,頹然朝後坐了下去,正坐在殿內臺階之上,攬住了元奕老淚縱橫。
殿內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傅琛輕聲示意:“進。”
唐瑛跟著傅琛悄無聲息的踏進大殿,越過跪伏在地的東宮臣僚太子妃及侍妾宮人太醫,跪在南齊帝腳下。
南齊帝攬著半大的孫兒閉目片刻,終於斂了情緒,再睜開眼時已恢復了往日的威嚴,連聲音也毫無異樣:“傅卿唐卿,徹查東宮!”
儲君薨逝,國本動搖。
許多原本前來為南齊帝祝壽的藩王外使參加完壽宴,順便留下來參加太子的葬禮。
作者有話要說: ……悄悄更一章短小君,淚卡的要死要活的。
第一百零四章
南齊帝隨時處於暴怒的邊緣, 連皇后的勸慰也毫無用處, 唯有皇孫元奕還能安撫他片刻。
唐瑛踏進太子妃的寢殿,侍候的宮人們垂淚道:“唐掌事, 娘娘數日未眠, 剛飲了安神的藥躺下。”
天子一怒,東宮侍候太子的不少人丟了性命,連帶著太子妃身邊的貼身宮人都戰戰兢兢, 生怕觸到南齊帝的黴頭,對他派來的禁騎司官員更不敢有半分怠慢。
“那就勞煩姑姑請娘娘起身了,微臣也是公務在身, 實在不敢懈怠。”
太子妃卸了釵環首飾,脫了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