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槽裡抓了一束遞過去,野馬王不屑的扭過頭去,食慾不振。
等到晚上放飯的時候,唐瑛總算對傅府的待遇有了清醒的認知。
做飯的廚子大概只有做大鍋飯的水平,還停留在加鹽煮熟不太鹹的程度,故而無論是傅府的人跟馬都養成了隨遇而安,吃苦耐勞的美好品德,對食宿都不太挑剔。
唐瑛對月仰天長嘆:……傅府的人味覺都有問題嗎?
同樣對傅府伙食不滿的還有沈侯爺,無論他來多少次,總不能適應傅府的伙食,等到飯菜擺上桌,他吃了一筷子之後,面對著風捲殘雲彷彿面對著一桌子珍饈美味的傅琛,欲言有止。
“有話就說。”傅琛眼縫裡瞥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憋著事兒。
沈侯爺語重心長的問他:“阿琛啊,你是不是不想娶媳婦?”
“你是不是閒的慌,府裡那麼多女人也擋不住你多管閒事的心?”傅琛放下筷子,頓時食慾全消。
別人都是父母長輩來逼婚,他倒了八輩子黴,還能碰上發小來逼婚。
沈侯爺用筷子扒拉著盤子裡的一塊肥白的肉片子,嘆一口氣,好心給發小一個忠告:“阿琛啊,我覺得你府上要是再不招個好廚子進來,就算是媳婦進了門,也要被你家難吃的飯菜給逼的紅杏出牆,跟你一別兩寬的。”
傅琛額頭青筋跳了幾下,嘲諷好友的擇偶觀:“我可不像你那麼大胃口,得了牡丹還想要金桂,有了金桂還肖想紅梅,恨不得把四季都佔了,全移回侯府去。”
“你懂什麼?”沈侯爺笑的一臉曖昧:“牡丹的美,金桂的香,兩者各有妙處,等你後院里人多起來就懂了。”他伸個懶腰奪下了傅琛的筷子:“別吃了,就知道你府上伙食糟心,我已經使人去外面叫了兩桌席面,張姑娘雖然兇悍了點,不過能馴服野馬王,到底是難得的奇女子,怎麼著也該賞一桌酒席犒勞一番。你捨不得酒席錢,哥哥我替你出了。”他眉毛得意的一挑:“將來記得多送幾罈子謝媒酒。”
“胡說什麼?”傅探被不著調的沈侯爺給氣的額頭青筋都要跳起來:“人家姑娘清清白白,你別汙衊她的名聲。”
“人還沒到手,這就護上了?”沈侯爺由來是個享樂主意,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本性,更對傅探的欲蓋彌彰大加嘲弄:“看你蹉跎至今,原來竟然好這一款的,嘖。”這審美奇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禁騎司天天對著一幫喊打喊殺的小娘子們,不小心給帶跑偏了。
傅琛:“……”對上無理也要攪三分的沈謙,他又不能拿出禁騎司審案的狠辣手段,唯有甘拜下風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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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與張青新鮮上崗馬伕一職,卯足了勁兒要燒出三把火,先是連夜給野馬王打掃出一個格外整潔的居處,黃土墊圈,清水灑地,馬圈裡也是最新鮮的草料,如果再給她一把吉他,她還真想奏一曲富有鄉土氣息的民謠給野馬王佐餐,好讓它更能儘快融入新的環境。
緊跟著督促於三把野馬王隔壁鄰居們的居住環境也改善一番,且還振振有詞:“你那邊不清理乾淨,串味兒了。”
於三自傅琛開府就當差的老油子豈會聽一個小姑娘的指派,原本有意推脫,結果小姑娘二話不說,徒手劈開了馬廄前閒置的樹樁。
那塊像磨盤一樣大的樹樁還是原府邸主人要挖池塘,砍了一棵兩百多年的樹,結果池塘還未建好,宅子便易了主,截留出來五尺高的一截樹樁閒置在馬廄旁,有時候於三幹活累了當坐墩來使的。
唐瑛一掌劈成了兩半不說,緊跟著肉掌翻飛,不多會兒於三腳邊就碼了整整齊齊一截粗細長短相同的柴禾,她若無其事環顧左右:“於三哥,廚房在哪,我給送過去。”
於三:“……”老子幹還不行嗎?
他一邊暗中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