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娘子,只覺得她有一種凜然之姿,心裡更是癢癢。
他們這幫人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營生,不定哪天倒黴,走長路遇上山匪便保不住項上頭顱,故而每回平安歸來,總要在外面找個窯姐兒快活快活。
張青咬死了在孝中,不便議親,便將這鏢師給擋了回去。
休息時間,唐瑛藉著張青替自己放風的機會問他:“這幾日這些人盡圍繞著你打轉,都說什麼了?”
張青怕她心裡難過,便不肯說實話:“沒說什麼,就……套套交情。”
“你我如果跟姜老爺一般富貴,這些人跑來跟你套交情我也就信了。他們如今跑來套交情,圖什麼啊?”
張青:“……”
唐瑛面上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他們在打我的主意?”
人口買賣可是一門源淵流長的生意。
“他們遊說我,想讓小姐你給莫總鏢頭做妾。”張青見瞞不下去了,便破口大罵:“唐家的小姐給一個老頭子做妾,他們是腦殼壞了還是眼瞎了?”
唐瑛注視著眼前氣呼呼的青年,心中百感交集,這麼久以來,面上難得浮起一絲笑意:“大哥莫忘了,我可不是什麼唐家小姐,我是張家姑娘。”
“小姐!”張青難過極了。
“一個有點姿色的貧家女,可不就是誰都可以覬覦的嘛。”唐瑛似乎半點都不難過的樣子:“他們這是先禮後兵,你瞧著吧,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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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鏢師原以為此事能成,沒想到張青是個木頭疙瘩不開竅,回頭便一狀告到了莫總鏢頭那裡去。
“他那妹子姿色也就中上,難道他還以為奇貨可居,想帶到京裡去多賺一筆?”
莫總鏢頭行走江湖,初見唐瑛也只是覺得這小姑娘氣質不同,然而同行數日,他卻心中另有定論:“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這兄妹倆長的一點也不像。”
“哪有什麼。也許是一個隨爹,一個隨娘了。”
莫總鏢頭搖頭粗瓷陶碗時的半碗濁酒一飲而盡,目光卻追隨著方才離開營地一會又迴轉的兄妹,意有所指:“你們再看,這兄妹倆像什麼?做妹子的神情自若走在前面,做兄長的卻落後一步走在妹子身後,而且說話的神態……是不是很恭敬?”
經他提點,圍坐在他身邊的幾名鏢師頓時反應了過來。
“我就說嘛,總覺得哪裡不對。這兄妹倆不似親兄妹,倒好似主僕。”
“對對,還是總鏢頭眼利,遠遠看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身邊總有僕從跟隨,張青在唐家十多年,在唐瑛面前恭敬已經成了習慣,哪怕扮做兄妹,初初相見還能糊弄過去,但相處日久便大是不同。
保媒的鏢師恍然大悟:“不怪那張青堅決拒絕親事,原來他根本做不了主啊?”他心氣兒稍微順了點。
莫總鏢頭轉動著手時的酒碗,玩味一笑:“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身邊跟著個年輕的僕從,忠不忠心……還是兩說。”
從那日開始,便時不時有鏢師在外宿營的時候講些沿途各大城池重鎮的繁華景象,講那些姐兒如何溫柔多情,講那些官宦富家如何會享受,也講許多窮家小子發跡的勵志故事,其中不乏許多見不得人的手段。
不過張青看起來甚是木訥,你講的時候我也聽著,但若是讓他發表高論,便化身正義使者,指出這些發跡的窮小子的道德瑕疵,大加批判:“……那老丈於他有恩,他怎麼能騙那老丈的棺材本呢?簡直畜牲不如!”
負責講故事的鏢師:“……”心累!
這是哪家子邊城富戶調*教出來的不開竅的蠢貨啊?
鏢師:“話可不是這麼說,若是沒有拿到那老丈的銀子,他一個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