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聽到叫它的名字, 搖著尾巴殷勤的過來了, 在楊桃兒跟楊杏兒腳邊打轉。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串種,不但聰明個頭還不矮,舉著兩隻前爪站起來也就比楊桃矮一點, 酷愛吃肉, 不過肉湯拌飯也不挑剔, 吃的很歡。
楊杏兒都被它逗樂了, 摸摸它的腦袋:“大嘴, 晚上警醒點啊,要是乖乖的明天給你吃肉。”
也不知道大嘴是不是聽懂了楊杏兒的許諾,尾巴搖的更歡了。
“饞狗!”
娘倆個留守店裡,把門從裡面反鎖了,桌子拼在一起組成了臨時的床鋪,關燈睡覺。
初中生下了晚自習就不早了,她們睡覺之時也快到十點了,半夜外面颳起風來,吳英玉被風聲吵醒,聽著嗚嗚的風聲幾乎一夜沒閤眼,快到天亮才朦朧睡去。
一連三日她熬的下眼瞼都有青印子了,走路都有點打晃,江誠帶著兒子來吃飯,還當她生病了:“小吳,有病就去醫院看看,可別硬撐著。”
吳英玉捂著嘴打個哈欠:“是連著幾日沒睡好。”沒好意思講她跟楊桃守店的事情。
一週後的半夜兩點多,吳英玉正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間聽到楊桃兒低低的聲音:“噓,大嘴別出聲!”她還當自己在夢裡,緊跟著就聽到店裡的玻璃“嘩啦嘩啦”連響兩聲。
她猛然驚醒,捂著劇跳不已的心臟坐了起來,才想喊楊桃兒,才發現身邊睡著的小丫頭早已經不見了,緊跟著門從裡面開啟,楊桃兒的聲音低沉有力:“大嘴,咬他!”
彼時已近中秋,外面月色正亮,窗上站著個年輕人,手裡拎著根棍子,大嘴竄了出去一聲不吭咬中了那人的褲管,那人冷不防低頭瞧見一隻大狗,頓時嚇了一大跳,提著棍子就要朝著大嘴的腦袋砸下去,緊跟著楊桃兒也竄了出去,不知道幾時她手裡也提著一根棍子,朝著那人的棍子砸了過去。
吳英玉在破開的窗戶裡看的真真切切,嚇的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往外跑,耳邊聽到棍子落地的聲音,不顧一切的想就算是拼了她這條命,也不能讓別人傷害到她的孩子。
——然而等她衝出去卻呆住了。
月光下楊桃兒披散著頭髮,手裡的棍子狠狠敲在那人膝彎,他的棍子早已經脫手,左手抱著右手腕嗷嗷痛叫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原來是小丫頭並沒有硬碰硬跟人比力氣,而是直接擊中了他執棍的手腕。
楊桃兒跟大嘴走的同一個路數,都是悶聲下手,大嘴咬著那人的褲管不放,而楊桃兒一言不發專往那人腿上打,棍子呼呼作響,砸下去的聲音聽得吳英玉骨頭一陣發酸發疼,被揍的人恨不得抱頭鼠竄,卻被一人一狗給拖死了,根本逃不掉。
大半夜的,吳英玉扶著門框腿直髮軟,直到楊桃兒確認那人起不來了,才拄著棍子停下來喝問:“砸我家玻璃是想偷東西嗎?”
一頂小偷的帽子扣下來,那人顧不得旁邊已經鬆了口虎視眈眈的大狗,以及拄著棍子的小姑娘,十分憋屈的辯解:“誰想偷你家東西了?”
“管你偷不偷東西,一起去派出所講清楚!”
男子被母女倆跟一隻狗逼著進了派出所大門,值班民警打著哈欠做筆錄,那人還死不承認:“我就是喝醉了發酒瘋,不小心砸破了她家玻璃,沒想到這小姑娘倒打了我好幾下,還放狗咬我!”
他捲起褲腿,想要展示腿上被狗咬出來的傷口,哪知道大嘴控制牙齒的力道很是精準,面板上連個牙印兒都沒有。
楊桃兒手裡雖然提著棍子,但披散著頭髮模樣卻有幾分可憐:“警察叔叔,這個人大半夜鬼鬼祟祟砸了我家窗玻璃,我懷疑他要給我家飯館裡的食物下毒。”她懷疑這人不止是砸窗戶洩憤,說不定還憋著後招:“叔叔您一定要搜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