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人表演節目,兒童輕鬆快樂的過節嗎?你們班可是提前二十天就開始排練了。”
楊杏兒咯咯笑:“你想的美!”
兩人都真切的為自己兒童的身份而哀嘆了一番,這才回房寫作業,順便等著吃飯。
吳英玉一個人在廚房啃著青杏子做飯,周大娘跟鄰居田大娘進來,還熱情的跟田大娘說:“吳英玉的漿水做的特別好,每天都做新鮮的出去賣,你跟她這裡盛點漿水回去做酸菜,包管好吃。”
田大爺跟周大爺是同事,兩家又做了鄰居幾十年,互相之間送個瓜菜吃食都屬平常,相處的很融洽。
兩老大娘說說笑笑進來,吳英玉跟她們打招呼,本來兩人都笑眯眯的,但田大娘一眼瞥見吳英玉籃子裡的青杏子,臉色就不好看了,還不陰不陽說了一句:“這做漿水酸菜也是有講究的,手腳不乾淨的人做出來的味兒不好。”
周大娘不解其意,田大娘用眼神示意,讓她看桌上籃子裡的東西。
周大娘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她是個不太願意藏話的,當下就說:“英玉啊,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杏子還沒熟別摘?酸不拉嘰的糟踐東西?”
這話在吳英玉腦子裡過了一遍才明白,她來城裡討生活,遭人白眼的時候也有,只是被人懷疑偷東西佔便宜還是頭一回,當下臉都白了,手腳發涼,聲音裡也帶了些說不出的難過:“大娘,這青杏子不是田大娘家的,您要不信,拿過去比對一下看是不是?”
杏樹品種不同,形狀自然也不同,乍一看沒區別,但細瞧卻區別很大。
田大娘趨前一步去瞧,果然形狀與她家的有異,她家是苦仁杏,開頭略扁,但吳英玉籃子裡的是圓滾滾的甜仁杏,很好分辨。
吳英玉眼眶都紅了:“大娘,我沒有偷偷摸摸的習慣,這是我家桃兒同學送她的,她知道我喜歡吃,特意從學校帶回來給我的。”本來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哪知道卻被別人這樣誤解。
周大娘跟田大娘都有點訕訕的,這下連漿水也不好意思討了,田大娘忙說:“我灶上還坐著鍋呢,要趕緊回去做飯了。”
周大娘送田大娘出去,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聽著西廂傳來楊家姐妹倆的笑聲,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有點後悔自己方才的冒失,不但讓吳英玉下不來臺,她自己也有點難堪。
真論起來,吳英玉除了讀書不多,沒有個好的工作,別的樣樣都好,人勤快能幹,禮貌教養都錯不了,在城裡住了快一年,她冷眼看著竟是越來越有主意,比一開始的畏縮惶恐已是全然不同,大約跟換了個人心的。
吳英玉做好了飯,端到西廂去,招呼孩子們來吃,她自己紅著眼眶坐在那裡,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半點食慾都沒有。
楊桃兒姐妹倆盛好了飯,卻發現她不高興的樣子,面面相窺,還是楊杏兒問:“媽,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