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穆原捅了他一下:“二哥……”
程旭自覺參透了男女關係,又急於向穆原傳授,還一把扒拉開了他礙事的爪子:“你聽我說,我爹這個人做一軍主帥還行,但做丈夫父親就差遠了。”腦門上重重的捱了一巴掌,程旭跳了起來:“唉唉唉——”抬頭看到從天而降的一巴掌,原來是程彰黑著臉居高臨下看著他,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我要去找我娘吃晚飯了,爹您繼續!繼續!”程旭眼疾手快,伸手就將不知何時開啟的窗子砰的一聲合住了,若非程大將軍躲的快,鼻子都要撞上去了。
房間裡,孫雲糊的滿臉眼淚,忽然就哭不下去了。
方才她在房裡哭的氣噎難言,只覺滿腹酸楚,正哭到傷心難禁的時候,就聽到了程旭那句“……大部分男人都吃這套,被女人的眼淚跟幾句話就哄的心軟了,大把掏銀子,予取予求”,頓時一滯。
正欲收拾心境,從頭再哭,就聽到穆原那句“二哥你說的這是青樓裡的女子吧?”還讓人怎麼哭?!
孫雲恨不得怒摔帕子,先衝出去揍程旭一頓再說。
——這小子是故意的吧?!
程彰將聽牆角的趕走之後,孫雲就覺得她若是再哭,可不正暗合了程旭所說。方才程彰也聽到了程旭跟穆原的話,心思再粗疏的男人也能聽進去一二。
她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等著程彰說話。
程彰方才被她哭的頭疼,這會總算等她停下來了,才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你回幽州去吧,我讓阿卓給你買處大宅子,再挑幾房老實的家人,在那裡好生過活。”
孫雲失聲道:“程大哥,你要趕我走?!”
這是她萬萬不能接受的結果。
程彰道:“當年你父兄戰亡,是你哭著求上門來,家母收了你做義女,這些年我待你如親妹,有我一口吃的,就從來不會短少了你。原本家母過世之後,就應該早早送你出去,但是我總想著你孤苦伶仃,你又鐵了心要住在府裡,我總想著也許你住在將軍府,對外旁人也能高看你一眼,若有合適的姻緣也好藉著程府的名頭送嫁,婆家也能高看你一眼。結果卻是我害了你,讓你一直心存不該存的念想,縱然我當初說過此生也不會娶你,可你卻非要等下去。這是我的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孫雲眼眶裡的眼淚瞬間就積滿了。
程彰並非是個寡情薄義的人,他在幽州軍中威望極高,對袍澤重情重義。以前她就想過這個問題,他越重情重義,只要自己等候的時間夠久,到最後總有他不忍心的時候。
——可是謝弦回來了,一切的等待都變的毫無意義!
“程大哥,我錯了!我這就去向阿羽道歉,我不該發瘋,不該那樣對她。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吧,我在你身邊多少年,將程府當自己的家,你現在讓我回幽州去,會讓別人怎麼看我?這不是逼我去死嗎?”
程彰揉揉太陽穴,只覺得額頭青筋突突的跳,多少年了她都是這般小意溫柔,但凡有他不同意之處,必是苦苦哀求,倒好似他在送她去死一般。
當初他要回長安,讓她留在幽州,她便是這副模樣,最後甚至抬出了早已亡故的程母。
如今要遣她回去,她又是這般模樣。
程彰霍然起身,語氣森冷:“你便不能似阿弦一般乾脆利落一些嗎?老是這般粘粘纏纏的做什麼?明知道沒可能的事情,偏要固執到底,死鑽牛角尖,又有何益處呢?”
他不提謝弦還好,孫雲還能哭求。反正在程彰面前多少年,她早將自尊踩在腳下,只盼能得程彰一顧。但是提起謝弦,在他心裡高不可攀的謝弦,且是拿二人做比較,孫雲便再也忍不住去了,聲音都高亢尖刻了起來:“是是是!在你心裡,謝弦永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