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個“好人”的標籤,為怕顧氏胡思亂想,忙向他解釋:“今日入宮,端王殿下見到兒子手上被扎的針眼了。”
他一句話落地,廳裡鴉雀無聲,三個人六隻眼睛都瞪了過來,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崔春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端王殿下在王府裡一副不近男色的模樣,對貴君賜下的各位侍君不假辭色,怎麼到了安定郡公這裡,居然……學會疼人了?
“殿下……看到你手上針眼了?”顧氏快被這訊息給驚掉下巴。
這兩人……牽過手了?
燕雲度說的時候完全只想著擺脫面前窘境,說完之後才察覺出不對——這不是等於變相承認他與端王之間的小動作了?
崔春羽明白了:感情端王殿下這是心疼安定郡公學做針線活,這才讓她親自跑一趟。
想她端王府長史,手頭過的都是大事,關注的是朝廷邸報,各府動向,王府收支……竟然淪落到跑腿送人的地步了。也不知道是該說端王殿下太過在意安定郡公,還是自己在端王殿下眼裡就是個打雜的。
“顧正君想來有所誤解,殿下她的意思應該是郡公不必學針線活。”崔春羽陪著笑臉再三向顧氏保證,頗有點理解他對於端王的誤解。
回去覆命的時候,她還特意提醒謝逸華:“顧正君似乎覺得殿下說的是反話,還以為要加緊教導郡公針線活……”
謝逸華向來不太搭理後院的侍君們,對於男人家過招最多的要數宮裡的淑貴君與雲生觀的小師弟韓嘉敏。但這兩位都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前者心思九曲十八彎,到底有多少個心眼子恐怕自己都數不清;後者……一根腸子通到底,人生大事只有吃,與顧氏完全不是一個型別,都沒有借鑑的可能。
“崔長史覺得,顧正君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是怎麼想起來逼著兒子學針線活的?難道是拿針線活來挽救安定郡公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夫郎家應該有的貞靜賢淑?
崔春羽心裡翻了個白眼:殿下您岳父的心思,我一個外女哪裡懂?
她以自己有限的與家中正君鬥智知勇的經驗,猜測道:“顧正君……會不會是怕郡公嫁過來,拴不住殿下的人?”王府後院那麼多賞心悅目的小妖精,能放心才怪。
謝逸華撫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崔春羽的猜測毫無憑據,卻莫名踩中了顧氏的點。
他派人將端王府的四名繡公帶下去安排下處,這次更加憂心了,加緊審問兒子:“雲兒,你告訴父君,是不是因為你在宮裡跟人比試,嚇著了端王殿下,她才派了繡公來咱們家的?”
端王殿下有那麼不禁嚇麼?
燕雲度扭頭死死將自己的笑意嚥下去,實在沒辦法理解親爹的憂心:“我在宮裡跟人比試,跟端王送繡公過來有什麼聯絡?”
顧氏憂心忡忡:“你不懂!身為一個女人,居然弱於夫郎,心裡不定怎麼不是滋味呢。你在人前面表現的越武勇,說不定端王殿下就越自卑。端王府裡侍君不少,都是淑貴君以前賜下來的,就算端王去哪個侍君房裡,你也要忍著,千萬不能動手。兒啊,端王再不合心意,她是君,是妻主,是你的天,你可不能把自己的天給捅個窟窿啊!”
“……這天也太不牢靠了,不定漏雨刮風呢。”南疆掌軍十年的燕少帥有感於端王殿下那“嬌弱的小身板”,小郎君一樣的容貌,總覺得挑起端王府的擔子,庇護端王殿下他義不容辭。
他習慣了掌控全域性。
“瞎說什麼呢你!”顧氏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記:“爹知道你有本事,聽說營中說打誰軍棍就打誰軍棍,但你可給我記好了,端王殿下金貴,打傷了咱們賠不起!”
“誰……誰說我要打端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