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教導兒子如何應對婚內危機,當婚姻內遭遇前來分羹之人,如何得體的籠絡住妻主的心,沒想到兒子義憤填膺,摩拳擦掌要替他討一份公道:“父親別擔心,兒子定然不會讓母親欺負了您!”
顧氏:“……”教兒子真心累!
他有點懷疑這小子多年在軍中呆傻了,聽不太懂人話,只能打發他走:“你還是去前廳去陪陪端王,省得你母親一人陪著殿下,她有些煩悶。”還再三叮囑他:“你母親沒有對不起為父,不可胡鬧!”
“知道了!”燕雲度將心裡翻滾的笑意壓下去,圓潤的離開了親爹的院落,心裡暗歎:跟親爹探討婚姻生活,真比上陣殺敵還要艱難數倍。
——端王性格溫柔隨和,真不知道親爹的憂心從何而來。
顧氏打發走了讓人心累的親兒子,立刻將溫氏召了進來,兩人頭碰頭就端王婦夫的婚姻生活討論了一番,溫氏將婚後三日聽牆角的結果上報,顧氏緊皺著的眉頭總算鬆開了。
“這麼說,端王對雲兒並無嫌棄之意?且聽你的話,還很是照顧?”
溫氏滿腹宅鬥經驗目前還未派上用場,雖然很不想承認他在端王府後院從原來的守護奶爹淪落為吃閒飯的一員,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成婚次日,殿下就召了王府長史,將府內中饋交給大公子,但大公子不會看帳本……”
顧氏懊惱不已——婚前忙著兒子的思想教育,卻忘了教導實踐內容,空有理論指導而無實用技能:“這可如何是好?”
“正君別急,端王殿下似乎早料到咱家大公子不會看帳本,還特意抽出時間教大公子看帳本。”然後……大公子居然當著旁人的面親了端王殿下。
饒是溫氏見多識廣,也萬沒料到大公子一向膽大包天,竟然敢當眾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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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府後院裡,燕雲度領著端王殿下到了府內的小校場,拿出最小號的弓,笑微微道:“自從聽說殿下射、御兩課得的都是甲等,我也很好奇殿下的箭術,不如來試試?”
謝逸華看看他手上的弓,再瞄下旁邊的長弓,十分懷疑他在逗自己玩:“這把弓……不會是你小時候練過的吧?”
燕雲度驚訝不已:“殿下如何得知?”正是他與長姐燕雲清十來歲時候練習箭術的小弓,後來燕雲清戰亡,家中要遷入帝京,臨走之時,顧氏便將邊關帥府裡所有長女用過的武器都帶到了京裡來,陳列於府內小校場,好像終有一日燕雲清會大笑著推開府門,走進小校場,舞刀弄劍,挽弓搭箭。
謝逸華猜測自己在燕少帥心裡的形象大概也就比弱雞強不了幾分,這還要得益於某項運動的體驗,才能多打幾分。不過她卻不準備說破,接過小弓把玩,目光卻掃過場中強弓:“阿雲在邊關戰功赫赫,聽說箭術武藝十分了得,上次在宮裡已經見識過了阿雲的箭術,不知有沒有眼福一觀阿雲qiang法?”
“有何不可!”燕雲度爽朗一笑,將長袍掖入腰間,抽出武器架上長qiang,qiang尖如龍頭擺尾,所過之處似有驚雷。
半盞茶之後,顧氏就得到訊息,他遣了兒子去陪端王,原意是隨意在府裡逛逛,賞花散步,談天說地,沒想到這小子帶著人直奔校場,居然練起qiang法。
“叮囑他多少回了,婚後不要在端王面前舞刀弄槍,怎麼就是記不住呢?!”顧氏都快急暈過去了:“京裡多少男兒家成婚後還敢如此放肆的?”更何況他的妻主是矜貴的皇女,生的玉人兒一般,連他都有些喜歡。
顧氏帶著一干僕役到達燕府後院小校場的時候,燕雲度的三十六路qiang法已經結束,他將□□插|入武器架,端王拿帕子仰頭替他拭汗:“阿雲槍法凌厲,如有殺氣,今日真是大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