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燕雲度身邊日久,到了安定郡之後,錢方還時不時把端王掛在嘴邊,時常要憂心幾句:“公子跟咱們都來了安定郡,也不知道端王殿下一個人如何生活。”
牟旋還曾開玩笑:“殿下沒成親之前還不是一個人生活,府裡那麼多侍候的人,也沒見真凍著餓著殿下。”
錢方急了:“那……那怎麼能一樣呢。成親之後自然是跟以前不一樣的,再說……再說不是崔長史也被帶到安定郡了嘛,府裡沒了長史,自然萬事都不順手,殿下怎麼能過得習慣呢。”
牟旋為著他好,還暗示他:“殿下的事情自然有少帥操心,你只需要把少帥侍候好就行了,其餘的事情莫管。”
錢方紅著臉垂下頭去:“我們做人小侍的,總是要把兩個主子都要侍候的週週到到的,哪能只顧著公子一個人。既然我們跟著公子陪嫁到了端王府,那就是……就是王府的人了,自該奉殿下為主。”
牟旋覺得他那話就差說陪嫁小侍也是端王殿下的人。
眾人到達安定郡府衙,水清跟水銘聽到訊息率先跑了出來,見到端王滿臉淚痕,著實是嚇得狠了,拉著她的胳膊將她上下細細打量一遍,看那架勢若非燕雲度在旁邊站著,說不定就要撲進端王懷裡大哭一場。
“殿下真是嚇死奴婢了,若是殿下出了什麼意外,奴婢們也不活了!”
端王殿下倒是一收路上跟安定郡公的嘻皮笑臉,正色道:“本王自有天佑,又豈會出事?你倆大可心安!”
緊跟著出來的是錢方跟錢圓,見到端王也是一禮,特別是錢方眼神直往端王身上瞄,撫胸道:“殿下安然無恙就好,安然無恙就好!奴婢們一夜都沒敢睡,就怕殿下遇險。”
燕雲度一路上與端王打鬥,總算將肚子裡的悶氣散了,哪知道才到郡守府門口,衝過來的小侍們都將端王圍住了,全是對她噓寒問暖,不知為何腦子裡就想到她在半道上的那句“這說明你身為正君,對妻主我不聞不問,不夠關心,已是失職”的玩笑之語,心裡莫名其妙就不舒服了。
——他哪裡用得著對她面面俱到的關懷,不是有一大幫人排著隊關心她嗎?
——她也不需要他的關心吧?!
燕雲度心裡有氣,把馬韁扔給門口的衙差,也不管留在門口的端王,就悶頭往裡走。
謝逸華見他居然不肯等她,忙衝出眾小侍的包圍圈,緊追著他後面喊:“阿雲等等我!”
燕雲度果然放慢了腳步,只是一張臉還是臭臭的。
端王殿下好像天生遲鈍一般,明明人家已經對她拉著一張冷臉了,她卻上前去牽住了他的手,還責備他:“阿雲也不等等我,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啊?”
燕雲度:“呵呵。”
謝逸華:“呵呵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怕殿下被人絆住了腳步走不動,我又累又困,當然先回房去了。”
謝逸華咂摸了下他這句話,才品出味兒來,不由笑起來:“原來是阿雲吃醋了!”
燕雲度心中正不自在,沒想到被謝逸華一語中的,心裡有點唾棄自己這種彆扭的小兒女心思,一面又覺得被她察知了自己的小心思,不知道她會不會笑話自己痴人做夢,異想天開,居然對妻主生出了獨佔的心思,又是不安又是難堪,不由更生氣了,惡狠狠說:“我就是吃醋了又怎麼了?”
順勢要把她的手摔開。
謝逸華可沒準備讓他這麼輕易掙脫,牢牢握住了他的手,笑意盈盈說:“阿雲為我吃醋我很高興啊。”
燕雲度瞪她:“你傻啊?”
謝逸華輕摸的摸了一把他的臉:“阿雲若是不喜歡我,又怎麼會為我吃醋呢?”
“你……誰說喜歡你了?”燕雲度扭頭,再不敢與她雙目對視,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