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讓親爹做個主持也行,反正不能委屈了他老人家。
比起淑貴君的噓寒問暖,她親爹對兒子則更像是路人,謝逸華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謝逸華揉臉,滿腹惆悵:“你懂什麼呀?”
旁人看來,她是在無病呻吟,人生贏家投胎就領先了別人一大步,還要死命裝悲慘:我跟親爹不合,跟親妹子老掐架,我親爹他老給我挖坑……說出去誰信啊?!
淑貴君膝下只有兩女,她是長女便格外受器重些,就連端王府邸也是整個京城裡最好的王府,佔了歸義坊一半的面積,多少人為之眼紅。她每次回京,宮裡的賞賜就流水般送下來,吃的用的玩的一應俱全,單是她後院裡那些侍君美少年,就知道淑貴君有多疼端王。
外命夫逢年過節總會進宮向皇夫與貴君請安,淑貴君提起常年在外遊學的長女,總是一副惆悵又欣慰的口吻:“我皇兒一心向學,學問做的好,心底又良善,就連陛下都常誇她,可惜不能留在京裡承歡膝下,讓本宮十分想念。”
前去請安的外命夫們都是人精,能帶著兒子踏進關鳩宮裡向淑貴君請安的,心裡也是另有打算,自然對端王殿下交口稱讚,出宮之後還會宣揚一番。
久而久之,在淑貴君刻意引導之下,端王的名聲在京裡適齡兒郎的官宦之家,竟然出奇的好。
君不見魏王世女紈絝風*流,不務正業,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而端王貴為皇女,卻精於學業,不思享樂,常年在書院苦讀,不知道的還以為端王殿下準備考個狀元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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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後,便是聖人的萬壽節,京中凡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有資格攜家眷進宮領宴。
燕府一家三口都在受邀之列,燕奇前往正陽宮赴宴,顧氏則帶著燕雲度前往內宮。
大烈王朝的男兒家大多有塗脂抹粉的習慣,未婚的兒郎們每逢宮宴,便打扮的修妍明媚,若能覓到個好歸宿,也算是後半生有了依靠。
宮中大宴,各府適齡的兒郎們都跟著父君入宮,不少做父君的都為家中女兒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趁此良機為女兒挑選良配。
命夫們帶著各自的兒子在衛皇夫的福春宮裡領宴,見到顧氏帶著人高馬大的安定郡公進來,眼神多少都有些異樣,那是看見異類的眼光,雖然他們掩飾的很好,但燕雲度卻盡收眼底。
也不怪他們如此,實在是安定郡公今日大宴,卻穿了一身窄袖武袍,半點脂粉不施,糙的跟個邊關女人似的,就這樣的居然也能做皇女正夫,可不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睛。
難得淑貴君不嫌棄,還招手讓燕雲度過去,拉著他粗糙的大手憐惜道:“哎,這孩子多少年在南疆也不容易,為國有功,是個好的,就連陛下也常誇你呢!等回頭本宮讓人送些玉顏膏到燕府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新郎。”
有人悄悄低頭掩嘴而笑。
淑貴君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安定郡公這一身黑皮,哪怕送一車的玉顏膏恐怕都白不回來,更何況他生的人高馬大的醜陋模樣,旁的兒郎們坐在宴客廳裡的鼓凳上只覺得秀氣優雅,到了他這裡總覺得支稜著一雙長腿無處安放,鼓凳有點矮委屈了他。
顧氏如何不知眾人心中所想,他在桌子下面輕拍兒子的手安慰他。
燕雲度卻並不在乎旁人的小聲議論。
從他當年替母從軍,投身入軍營開始,最初的兩年裡各種非議刁難從來就沒有斷過,最艱難的時候,他帶著燕奇留下的一千心腹精兵大破白玉鳳的一萬精兵,才讓那些軍中的老油子對他刮目相看。
比起血與火的粹煉,生死邊緣的遊走,不過是閨中夫男閒極無聊的幾句無關痛癢的議論,又有何可在意之處?
他反過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