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小師妹對男人的話千萬要只擇一二相信。男人若是哪天說自己心儀女子,那多半是騙人的!男人的心裡就只有功名利祿,權勢財富,美貌的女人不過是他們生活之中的點綴。”
“哦,原來是這樣子。”
衛初陽表示領會了大師兄的教誨,但還是有點兒想不明白:“可……我瞧著大當家似乎不是在做假,都有點神魂顛倒的樣子。”
章回之摸摸她的腦袋,當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兄長的模樣,“……男人愛慕女子,就跟喜歡一件物什一般。諸如愛劍成痴的男子,說是中意那女子,恐怕那女子的份量在他心裡還比不上自己痴愛的一把劍。最痴也只是跟自己最中意的東西一般,就想佔為己有。得不到輾轉反側,得到了沒了那股新鮮勁兒,日子久些就拋諸腦後了。”一副我為你好才說真話,小師妹你千萬別被男人騙了的表情。
衛初陽平生從未鑽研過男女之情,今日被章回之胡說八道一番,居然覺得頗有道理。頓時難得用恍然大悟的神情看著章回之,還十分感謝章回之不吝賜教。
多日之後,等到章回之知道了袁昊成一門心思戀上了山下一個不知名的女子,頓時恨不能以頭搶地,向衛初陽更正自己的謬論。
——總覺得他似乎無意之中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可惜衛初陽是個實心眼,她向來在自己不懂的領域很是相信前輩的經驗。且章回之恰恰就是她可以完全信賴的人,他給出來的答案,那必然是沒問題的。
知道了男人心中女子地位如何,更覺自己當初沒有開口向袁昊成建議,前去衡陽府將那姑娘搶回來,是再正確不過了。
若是真將人家無辜的女子搶了回來,三兩日丟在腦後,還真是作孽。
袁昊成在山上窩了些日子,又不見衛初陽有後續建議,問起來她就推脫:“你都不知道這姑娘家在哪兒,連人都不知道在哪兒,讓我說什麼?難道要帶兄弟們滿世界去找?”反將問題拋給了他。
他實在相思難抵,又覺總歸先要將那女子的身份弄明白,索性帶著王呆下山,去了衡陽府。
他如今模樣英武周正,身形高軒昂,聽從了衛初陽的建議,打扮的也是人模狗樣,拉出來十分的體面氣派,再帶著木訥的王呆,還真有那麼一種富戶人家略練了些拳腳功夫的主子模樣。很能唬人。
衡陽府如今因著衛所之案未破,頗有幾分風聲鶴唳的感覺。
普通百姓皆會想,就連衛所都敢下手的盜賊,這膽子比盤龍寨的山匪們膽子還大。
當地百姓已經習慣了盤龍寨數代山匪盤踞。也有犯了事的本地豪強最後投奔盤龍寨的。因此盤龍寨在本地百姓心中是個奇怪的存在。就好像這是個超越國法宗族的自由之地。
一面憎惡著,一面又覺得自己若是犯了錯,倒是可以投奔一下,心裡又嚮往著。
衛所之案,最為難的乃是施陽明。他向身在玉陽府的錢志業修書一封,道明衛所一案,以及失竊的錢財。只因衛所守衛盡數斃命,唯有請錢志業回來一趟,也好開個詳細的失竊財物清單,才好查案。
做完了這一切,他感到由衷的倦意。
這官當的太窩囊了!時時被一幫山匪威脅,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曝出一件大案子。更為窩囊的是,他還拿這幫山匪沒法子!
身在玉陽府的錢志業收到施陽明的書信,頓時火急上房,很想即刻回衡陽府。但事實上,玉陽府宋子成如今正處於水深火熱之境,轄下二十三處縣城已經有多處被流民攻陷,亂成了一鍋粥,就算是合兩郡衛所之力,也已經壓制不住這股民亂了。
最近玉陽府更湧起個能人,乃是最初帶領流民作亂的其中之一,姓來名弘圖,自稱奉天神旨意,下凡拯救玉陽府眾百姓,但凡拿下縣衙,必開倉放糧,又劫當地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