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性子和順明理,下面嬪妾們都很乖覺,哪個敢來給他添堵。
因此被太后娘娘堵在麟德殿裡哭訴,每每都讓今上產生一種“這個婦人定然不是我高貴的母后”的錯覺。
想他父皇在位時,現如今的太后娘娘從來不會去真宗帝面前哭鬧,端莊賢淑,乃是天下婦人的表率。多少人勸著先帝納新,就連現如今的太后都不例外,似乎全天下都平安無事,朝臣們都盯著他父皇的房事。但輪到他當皇帝了,不是老孃跑來哭,就是老婆跑來哭,壓根沒人盯著他的房事,勸他選個美人啥的。
今上由衷感覺到了同人不同命的悲哀。
這時候溫超進言,願意將自己的孫女送進宮裡來服侍帝后,“但得聖上累時,讓她捶捶肩,端杯茶,就是她的福氣了!”
總算讓今上稍感安慰:還是有為他著想的大臣的。
不過考慮到孝期,溫家小姐進宮的日子還是往後推了推。
田西聽聞溫超欲送孫女進宮,冷笑一聲:“溫老狐狸倒是會做人!”這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往後宮塞人了。
先帝朝時,溫超巴結著他,大家可結成同盟,但今上登基,溫超轉投今上懷抱,田西倒也不曾驚詫。
他自有應對之法。
沒過兩日,後宮就亂了套,各種小事層出不窮,從盜竊到宮中份例下撥的衣料以及日常用品,全是殘次品,很不成樣子。
皇后大著肚子親自去請田西執掌內侍省,“本宮馬上要臨產,精力不濟,內侍省多年由大將軍管著,本宮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大張旗鼓的高調徹查內侍省,到頭來虎頭蛇尾,草草收場。
田西微笑著接受了皇后的美意,又重新回到了內侍省,並且心裡覺得,比起寶座上那位耳根子軟的沒什麼主意的皇帝,皇后可是位明白人。
內侍省在他的手裡多少年,皇后一朝入主後宮,想要連根撥起,何其難也?
況且這其中彎彎道道,她也不懂。
雖然皇后也心知後宮那些事情也許都有田西的手腳,最不濟也是他手下的徒子徒孫,可是卻不能攤開到明面上來與他計較。
田西的身份是宦官,品級再高,到了皇后面前也得行禮,將內侍省交到田西的手裡,皇后生產完了,總有機會再拿回來的。但若是交到太后手裡,恐怕就很難再拿回來了。
太后跟兒子哭訴了多少回,結果內廷事務在皇后手裡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田西的手裡,跟她半點關係也沒有,一怒之下恨不得砸了皇后的寢宮。
“沒出息的東西,讓個閹狗壓的死死的!”
婆媳關係愈加緊張。
太后身邊的女官柔聲細語的勸導太后,心中卻道:娘娘您老人家不也是讓田大將軍給壓了一輩子嗎?!
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講出來的。
皇后倒也爭氣,不及太后在她面前發怒,經過一天一夜的辛苦,終於生下了嫡子。
正陷在奏摺裡昏天黑地的今上聽到這個好訊息,將麟德殿裡的奏摺都丟給溫超,自己跑去後宮瞧皇后與皇子去了。
溫超一張老臉上的褶子瞬間就皺了起來,就連白頭髮也多了好幾根。
辛苦之極。
今上在政務上是個生手,基本等於什麼都要從頭學起。
自田西從麟德殿裡退下來,今上對著成堆的摺子無從下手,最後只能請了溫超前來協助處理政事。
溫超做臣子倒是儘夠了,但是君主之道卻不曾習過。況且這麼多摺子,無論大小事務,全都堆在一處,這就很讓人頭疼了。
又加之他上了年紀,被今上揪著沒日沒夜的看摺子議政,年輕人不覺得,他卻已經覺得老眼昏花,精力不濟了,只苦苦撐著,不敢講出來而已。他又不比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