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當家去房裡拿壇酒,我要與好兄弟阿衛來個一醉方休。”
娶老婆算不得最重要的事,但人生得一生死不換的兄弟,可是件極為重要之事。
蕭衍抱了一罈酒來,還特意拿了酒碗。但袁昊成拍開泥封,仰脖便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酒液順著他的鬍子滾了下來,打溼了前襟,又將酒罈子直接遞給了衛初陽,“阿衛,喝!”
蕭衍忙將碗遞了過去,被衛初陽推開,接過袁昊成遞過來的酒罈子,如法泡製,仰著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酒液順著她玉色的下巴流了下來,引得袁昊成如狼一樣的目光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好兄弟……這個秀色真可餐也!
蕭衍覺得好心塞。
眼睜睜看著袁昊成與衛初陽將一罈子酒喝光,罈子被衛初陽隨手扔了出去,嘩啦一聲碎在了當院,兩個人勾肩搭背站了起來,袁昊成一手攬著衛初陽的肩膀,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阿衛,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折了這麼多兄弟……我也心疼啊!”
衛初陽一拳捶在他寬厚的胸膛之上,“讓你嘴硬!”
蕭衍跟在這倆人身後,去拉衛初陽:“二當家你喝醉了,不如我扶你回去休息?也別擾了大當家的清靜!”試圖將這兩個勾肩搭背的男女給拆開。
袁昊成扯著衛初陽死活不放。蕭衛二人來之前他已經獨自喝了好一會的悶酒了,原本就帶了五分酒意,再喝這點酒又打了一架,這會兒死活不肯放衛初陽離開:“好兄弟,咱們進屋接著喝,別理這人,真會掃興。”
衛初陽也覺今日打的盡興,但酒還未喝的盡興,一腳把蕭衍踹開:“別掃興了,你不喝就走人。”
此情此景,蕭衍哪敢走人啊?
袁昊成已經酒意上頭,衛初陽若是再喝大了,孤男寡女同處一事,真要出點什麼事兒,他後悔都來不及。
只能好言好語勸著這二人進屋,時刻盯緊了他們的舉動,看能不能挽救一二。
蕭衍覺得,心好累,再也不會愛了。
☆、
從衛初陽罵過了袁昊成,又與他喝過酒大醉一場之後,袁昊成待衛初陽的態度就有所改變了。
他從前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來看,而且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將她變做了自己老婆。
但是從那日之後,他人前人後都喚她“阿衛”,毫不避諱自己對她的喜愛親暱之意。而且態度裡也確實帶了更深一層的敬重與友愛之情,這個山匪頭子倒是真的拿衛初陽當兄弟來看了。
兄弟與老婆,在袁昊成的世界裡,那是兩種存在。
兄弟是刎頸之交,而老婆如衣衫,娶回來還是可以再換的。
若非他在女色上頭真的不甚在意,早就如其父一般,搶了十來八個婦人回來做壓寨夫人了。
袁昊成的父親在女色上頭比較粘纏,但凡見到個稍有些姿色的婦人就撥不動腿。但壓寨夫人雖多,子嗣卻只生了袁昊成一個。
袁老寨主年老心腸忽軟,將自己搶來的婦人們給分了些財物,全部打發下山。臨終前有言,大約自己一生作孽太多,才子嗣不旺的,因此叮囑袁昊成別太過陰損毒辣,給後輩積福。
袁昊成對老父的話不以為然,都做山匪了還想著積福,還不如進山當和尚去。
不過想歸想,他對過往商旅卻只是打劫財物,不曾搶劫婦人上山。
這山匪頭子心裡也存著一絲傲氣,總覺得搶來的婦人哭哭啼啼,委實無趣。男歡女愛,大約還是你情我願來的開心。
他對衛初陽親暱的態度,還是刺痛了以蕭衍為首的盤龍寨的一干單身狗們。
蕭衍是熟知內情的,知道袁昊成除了對衛初陽真有點男女之上的想頭,還真的拿她當兄弟來看,簡直是在心裡塞滿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