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定然不想耽擱衛初陽了。
可惜如今她已經十七歲了,若真是因為自己出不起聘禮就退婚,恐怕要害了她一生。
娶了她,未見得就能令她過的好,不娶她卻是真要害她一生。
蕭衍如今,卻真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長安城衛府裡,衛佑卻不知道衡陽蕭府發生的一切,只管將心放到肚子裡,直等蕭家出孝嫁女。
上個月宮裡皇后開宴,有個小太監特意前來衛府,令衛初陽也務必進宮。
原本衛佑夫妻是不準備讓女兒再去宮裡的,未料得怕什麼來什麼。
衛初陽這一去便在宮裡與田西打了個照面——當然是後者有意而為之。
田大將軍在宮裡比之皇后還要勢大,宮人們雖然都奉皇后為主子,可她的話卻沒有田大將軍管用。
之後宮裡便沒了動靜,衛佑夫妻原本還有點提著心,這都過去一個月了還不見宮裡有什麼動靜,便逐漸的放鬆了下來。
這等事情,衛初陽是不當一回事的,她如今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時候看著父母緊張若斯,不免要笑:“這長安城中什麼樣漂亮的女兒家沒有?那個田公公怎麼就會看中了我呢?”她進宮那日可是素著臉,不同於之前盛裝出席宮宴,比之別家的小姐們要寒酸不少呢。
而這般模樣,卻恰將她身上的英武之氣給凸顯了出來。
田西一見之下心中已經滿意了十分。
可惜衛家人於宮中之事並不熟悉。不曾知道梅妃天生美貌,也不太喜歡修飾容貌。而真宗帝恰恰喜歡梅妃騎馬跑起來之後,頰生雙暈的模樣。
衛佑如今是完全放下心了,還親自往衡陽寫了封信,連同衛夫人準備的東西送往蕭家。
東西到達衡陽,蕭衍看到岳父的親筆信之時,衛佑正被夏蘊成請去府裡喝酒。
二人從前乃是舊識好友,一別多年,自衛佑回京倒也時常約見,小酌兩杯。今日衛佑也只當作尋常邀約前往夏府。
夏家丫環擺上酒菜來,二人在夏家花廳喝酒聊天。
起先二人只談些朝中之事,酒過三巡,便提起家中兒女婚事。夏蘊成還笑道:“我家長子如今也十四歲了,正是要說親的時候,內子常在京中走動,如今鎮日回房就跟我提兒子的親事。我可算是感受到了婦人的嘮叨。”
這等煩惱衛佑卻是沒有的,還頗為自得:“我家丫頭生下來就訂了娃娃親,就省了這等煩惱事。”
夏蘊成:“……”
這天還能不能好好聊下去了?
你起了頭,他不肯往下接,局面完全失控,就儼然大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講起話來驢頭不對馬嘴,他這個工作還怎麼做啊?
夏蘊成滿肚子窩火,心裡對這等魯直的武人簡直是有點看不起了。登天梯就架在他面前,田西在前兩個月也透過不同的人暗示衛佑,他完全可以自請將女兒送進宮裡去,比被逼著將女兒送進宮可要體面好看。
可眼前這一位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充愣,每有人問及女兒婚事,居然還認真告訴人家:他家閨女訂親了,馬上就要出嫁了,到時候來喝杯喜酒啊,親!
那些人每去回覆田西,臉色都特別微妙,總覺得衛佑簡直不可理喻。
田西之能,不止在後宮,就連前朝也無人敢小瞧他,更有大部分朝中官員是拼了命的巴結,唯恐攀附不上。就連宗親皇族都要巴著他。太子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稱一聲將軍。
唯獨到了衛佑這裡,簡直是軟硬不吃。
前後派了好幾個人前去暗示他,居然就能半點效果不見。
軟的不見效,田西就插手讓衛佑目前手頭的事情給停了,讓他完全閒了下來,理由也是現成的。
“衛將軍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