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昨夜喝了酒,又加之心中有事,前半夜未眠,好不容易天快亮時才打了個盹,便被外面訓練的聲音給吵醒來了。
他起身穿衣,收拾停當出門,路上碰上送水的婆子,問起這動靜,那婆子側耳一聽,便笑道:“這是三當家在帶著寨子裡的兄弟們訓練呢。”
袁昊成是山匪出身,自來只在衡陽府臥龍山這一代生活,盤龍寨裡的規矩都是老輩子定下來的,對於落草的兄弟們也沒進行過什麼系統的訓練,大家好賴全憑自己的悟性。
但衛初陽就不同了,她初來山寨,跟著袁昊成將臥龍山踩了一遍,又將各處守衛給調換了地方,更利於隱蔽警戒了。
過後閒的無聊,又有寨中不服她的兄弟以比武為名前來挑釁——除了王呆還有不少不服她的,總覺得王呆是個蠢的,蠢人捱揍是正常的,他們是聰明人,怎麼就打不過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呢
於是幾番回合下來,衛初陽揍翻了不少平日自恃體壯力大,便覺寨中除了大當家,其餘人等都不是他對手的傢伙。
揍完了還不算,她還覺得這幫傢伙們完全是烏合之眾,將眾人召集到一起收拾了一番,就連大當家也落了個“治寨無方”的名頭。
袁昊成摸摸鼻子,頗有幾分尷尬。
他們是專營打劫的,與武將世家的衛大小姐不同,她學習的都是系統的兵法訓練,制敵之法。
袁昊成遂將訓練山匪之事也交給了她負責。
盤龍寨的武力訓練也才進行了兩次,今兒一大早聽到號角聲,昨晚酗酒到半夜的山匪們蒙著被子恨不得就此死去。
不過衛初陽卻是精神抖擻,她昨日一肚子氣,深恨自己不能左右袁昊成,今日便要加倍將這怨氣發散出來。在校場等不到人,轉頭直奔最近的院子,直接踹開了一間緊閉的房門,房裡的氣味發散出來,差點將她給燻吐了。
新任二當家總算有機會近距離體驗下山匪們的生存環境了。
她站在院子裡一聲獅吼,房裡被她踹門驚醒裸睡著的山匪們頓時慘號一片,還有人在床上捂著重要部位到處找自己的褲子,嘴裡大叫:“二當家別進來千萬別進來!”伸手就跟同伴搶褲子,“先借我穿穿……”
被他搶了褲子的兄弟頓時抓狂:“你穿了讓我穿什麼?”能上身的就這一條了,至於換洗衣物……那得髒的完全不能上身了再考慮。
裸睡是山匪們的傳統,大家又都住的大通鋪,鬧哄哄一片裡,只聽得衛初陽已經去踹隔壁的房門,頓時隔壁也響起了同樣的慘號聲。
當家的與山匪們的住處還是有區別的。
地位平常的兄弟們都是住大院子大通鋪,十來號人一間房,大家在一張床上滾來滾去。至於袁昊成、寧湛以及衛初陽,就是清靜的小院子。
新來的頗有本事的蕭衍也獲得了此種殊榮。
他還不知道衛初陽一大早的驚人舉動,不然就更要崩潰了。
聚義廳前面的廣場上,除了山下負責警戒的兄弟們,其餘人等皆被集合在一處,此刻正捉對廝殺。
衛初陽手提馬鞭,在校場上轉悠,順便指點下不得要領只會傻乾的。
袁昊成陪著她一起現場督導,談笑風聲,不時瞧一眼愁眉苦臉滿心怨念的寧湛。他正與王呆捉對廝殺。
早起寧湛沒意見,但被捉來訓練當一個合格的山匪他就不願意了。
他的專業是治病救人,如果想要特訓,不是應該放他去山中採草藥嗎?跟人拼體力壓根不是他的長項。
再說,他的夢想是做個山下的良民,開個藥鋪過過平安的日子,而不是一輩子在山上當個山匪,不但沒前途,還得打光棍。
盤龍寨女性資源實在稀缺。最近倒是新添了一個,美則美矣,可惜是隻母老虎,他也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