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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西既然說此事與太后及皇后無關,難道是要將矛頭指向溫氏?
他好不容易才在宮裡布了顆棋,自然不想被田西趁此機會從今上身邊踢開,立刻便道:“田大將軍所言不差,這事兒定然另有其人。”
溫超與田西政見平日相左,難得他今日竟然同意了田西的說詞,就連今上都頗覺意外。在田西狐疑的目光裡,溫超似十分憂慮:“這件事情讓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兩宮相疑,令得陛下與武將離心,影響深遠。只要有心人散佈出去,恐前線將士再不能專注戰事。這件事情不但要查,當務之急還要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君臣正在議論,已有宮中守衛前來稟報:“聖上,三位將軍之子在宮門口嚷嚷,要向聖上討個說法。”
今上捂額,只覺頭都大了。
三將之子在宮門口嚷嚷著要進宮,與守衛宮門的禁軍起了爭執,推搡間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三將之子便與負責守門的禁軍糾纏打了起來,等到今下召見,傳旨的小宦官一路跑到宮門口,富學林家的長子與溫靖的獨子都已經受了傷,血淋淋的倒在了地上。
路過各署官員都看到了這件事情。
此事在長安城中掀起軒然大波,為防事態擴大,今上出了個昏招,一旨令人將三將家眷遣返回府,看管了起來。雖不禁他們在府中走動,卻不許出府。每日飲食菜蔬都有專人送進去。
宮裡倒是每日會派御醫往三家府上去看診,但富學林長子是死是活,如今也無人知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后是不宜再掌內庭了。內侍省重回田西手中,由他帶人徹查此事。
景泰元年的年末,整個長安城都陷入一種巨大的不安之中。
武將們都在觀望此事的結果,而眾藩王世子暗懷心思,唯獨宮裡上至太后下至皇后及一干妃嬪,誰的日子都不好過,氣壓低的驚人。
田西查了一個月,太后與皇后宮裡換了一大批人,杖斃了兩宮身邊,以及御膳廚房的一大批太監,還是沒查清楚幕後的主謀是誰。
這讓今上心裡都越來越不安了。
他一想到自己的後宮不知道在哪裡藏著一隻黑手,隨時可以投毒,就覺得自己的飲食都不安全,就連試膳太監都加派了五名,簡直寢食難安。
富學林就是在這樣的一團亂麻之下,接到了至交好友的密信。只道他家長子當日腹部受傷頗重,載著他的馬車一路都在滴血,生死難測。
御醫倒是日日前往富府,可是誰知道是不是做個樣子給朝臣看的呢?
富學林接到這訊息的時候,只覺五內俱焚,哪怕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想好如何應對。
衛初陽被他在柴房裡丟了一夜,聞聽山下負責警戒計程車兵前來稟報,主帥上了壽湄山,圍在山下的一萬人馬竟然也井然有序的埋鍋造飯,半點慌亂不見。
這是姓衛的丫頭使的計策?
他與衛初陽交過一回手,已不敢輕看她。
“她怎麼樣了?”
侍立在旁的護衛見富將軍閉著眼睛,眉頭深鎖,皺紋都深了許多,沒頭沒腦問起這話,略一思索便知問的是誰。
“聽守衛的兄弟說,並不見驚慌,昨晚還要飯吃來著。”
“你們給她了?”
護衛面有赧色:豈止是給了?!
將軍沒發話說要將她餓死,他們便拿對待一般俘虜的方式,還是給準備了飯菜。
端著飯菜進去的兄弟將碗筷放下,衛初陽便嚷嚷:“你們綁著我的手,讓我怎麼吃啊?要麼解開了我的繩子,要麼餵給我吃,放在地上難道是要我趴著吃嗎?”
送飯的軍士想想這也太不雅觀,她好歹也算是名門閨秀,讓她趴著吃她也定然是不肯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