竅不通,在這一點上委實幫不上他什麼忙,只能借一隻耳朵充當聽眾,等他說完了,見老婆眨巴著眼睛十分乖巧,順手在她腦袋上摸了兩把,順著頭髮便摸到了臉蛋上……
再大的煩難,身邊有個願意認真傾聽的人,訴說完了再到床上去運動一番,也就消散了。剩下的不過權衡。
等到許清嘉過年的時候前去向韓南盛拜年,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韓南盛問起來,他便向韓南盛表態:“下官在南華縣快三年,當縣令也就兩年,還沒做出什麼政績來,想著讓南華百姓過上和樂安寧的日子,下官走的時候也好放心。”這卻是他的理想,當一方父母官,就想造福一方百姓,此志可追溯到許父身上。
許父生前便有此等志向,雖然許清嘉年紀小小,也被灌了一耳朵,印象尤其深。
韓南盛聽得他提起此乃父志,又問及許父,竟然與韓南盛乃是同年。且當年許父也是出類拔萃的,只不過年紀輕輕死在任上。
“沒想到你竟然是許兄之子,想當年他便有此等志向,你有此志原不稀奇。”
府君大人頗為感慨,待許清嘉又親近了一層,當日將他與跟著去的高正都留在了郡守府,晚間還將許清嘉叫去敘舊,談起許父,更添惆悵。第二日許清嘉走的時候便囑咐他,以後有空了便讓他帶家眷來拜見郡守夫人:“以後兩家都當通家之好走動,可別疏遠了。”
有了府君大人這句話,許清嘉回去以後,便準備元宵帶著胡嬌前往州郡,拜見韓夫人。倆小子年紀太小,又十分的淘氣,萬一帶到郡守府,當著府君夫人的面兒掐起架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胡嬌現在手頭也寬裕了,除了家裡開的瓷器綢緞鋪子,還有胡厚福每回走商分的紅利,家中每有餘款胡嬌便投給胡厚福,一來二去胡厚福的生意便做的愈發大了。
家裡的肉鋪子是早就不開了,聽說還買了不少下人,魏氏是徹底的做起了太太,聽說年前又懷孕了,也不知這一胎是哥兒還是姐兒。
拜見郡守夫人的禮物都是從自家綢緞鋪子裡拿的,還是胡厚福年前運過來的當季新品。聽說韓南盛在任上只帶著太太跟女兒,兒子們除了一名出仕的,另外兩名都在老家書院讀書,有韓老爺子教養。
至於侍妾庶女,許清嘉就不甚清楚了。
他一個大男人,又從來沒有送禮巴結上司以指望官運亨通的念頭,因此都不曾打聽過府君大人的後院。
所幸高正是個機靈人,又存了往上爬的心思,早有此意,可惜許清嘉走的是清廉的路子,他便按捺下性子。聽得縣令大人要帶著家眷拜見府君,便將自己知道的情報一五一十倒出,方便縣令夫人準備禮物。
禮物倒是不愁,按著人頭來辦就好。最可慮的是許小寶與武小貝。這倆小傢伙每晚睡覺都是胡嬌或者縣令大人哄著,都沒離開過,這下一去兩三日,可如何是好?
臘月與小寒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好好看著小郎君們,倆乳孃也表忠心一定盡心侍候小主子們,就連灶上的婆子也表示這幾日的飯食一定按著小郎君們的口味來做,錢章挑了四名差役決定輪流守在縣衙後院門口,半個生人都不讓進去,胡嬌才依依不捨的跟著許清嘉往州府而去。
一路之上,她便揪心的厲害,時不時問許清嘉:“小寶跟小貝……不會哭起來吧?”
許清嘉從來沒見過她這般失魂落魄的小模樣,心內還頗有幾分嫉妒,“就算你在,他們哪天不哭個一兩回的?”打架打輸了要哭,吃不到好吃的要哭,摔倒了伸著手兒向胡嬌撒嬌,也要裝哭,這倆小貨精著呢。
胡嬌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裡,沒過半個時辰,又唸叨:“也不知道小寶跟小貝吃了沒……”
許清嘉闔上書,在她鼻尖上親暱的蹭了一下:“難道誰還敢餓著他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