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見他面色有幾分蒼白,似有勞累之象,愈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直挺挺就跪了下去,倒將太子嚇了一大跳:“許尚書這是做什麼?可有為難之事?說出來本王或者能幫你。”
“微臣聽聞有人在外面破壞殿下聲名,一夜沒睡,一大清早就來求見殿下。”
“有這等事?”太子虛扶了他一把,但許清嘉卻不肯起來,只覺得此舉形同賭博,賭的全是他這幾年與太子君臣相處之時瞭解到的太子的品性,賭太子不是那等詭詐之人。
許清嘉緩緩起身,抬頭直視太子,一字一頓道:“有人在雲南郡私設銀場,打的是太子殿下的旗號,被人發現了,扣押了起來。”他也不說被誰扣押了,只將重點講出來,緊盯著太子神色。
太子臉色瞬間煞白,“是誰?是誰?”從來溫雅之極的人竟然連聲音都高了,十分激動,“是誰這麼大膽?”瞧著神色,竟然不似做偽。
許清嘉一顆吊在半空中的心晃晃悠悠落到了實處。
過得兩日,散朝之後,寧王與太子也不知為何吵了起來,引的散朝的官員皆遠遠觀望,不敢上前。寧王似乎氣的狠了,丟下一句:“本王在長安城待夠了,既然皇弟看為兄不順眼,那為兄回百夷好了!”說罷拂袖而去。
太子似乎沒想到寧王竟然能說出這句話來,朝著寧王的背景也冷笑一聲:“我就等著你去雲百夷!”
兄弟倆似乎都氣的夠嗆。
齊王與蜀王來勸,太子還餘怒未息:“一根腸子通到底,他懂什麼?竟然就想對本王指手劃腳!”
這話落到傅溫耳中,正中下懷,湊到太子面前去勸:“太子跟寧王一個粗人計較什麼啊?!”
太子似乎也頗為同意國舅這話,竟然還同國舅閒聊了幾句才回東宮去。
當日傅溫回到家中,心情甚美,還令房裡的小廝燙了壺酒來喝。
正想到高興處,卻聽得後面喧譁之聲,有個聲音一疊聲的叫道:“既然婆婆不公,我便請公公做主!”卻是韓蕊的聲音。
傅溫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自韓蕊嫁進來之後,國舅府後宅就沒一刻安寧的,偏生這一位身份比較高,傅老夫人也不想打壓的太狠了,讓永寧公主臉上不好看,因此只有儘量安撫。
但韓蕊從來就不是消停的性子,你安撫她,她還當你怕了她。又因為傅五郎與她至今不曾合房,傅五郎自回到蘇州之後,就連家信也不曾往回寫過,府中僕人暗底裡都嘲笑她空有虛名兒,也不知道傅五郎在蘇州府如何的左擁右抱,逍遙快活呢。
說不定五夫人沒跟著去,倒正中五爺下懷。
這話傳到韓蕊耳裡,她一想果然如此,就又鬧將了起來。在府裡看到僕人都覺得僕人是在笑話她,好幾次向下僕動手,鬧的十分難看。
原本她與傅五郎就一點夫妻情份都沒有,她也不計較傅五郎在外面左擁右抱,反正與已無涉,但被國舅府家僕在背地裡笑話就讓她不痛快了。
傅老夫人叫過去才說了她兩句,她就鬧起來直奔前院書房,要尋公公評理。
傅國舅的好時光到底讓這個兒媳婦破壞殆盡。
寧王回府之後果然吩咐僕從收拾行李,要去百夷。
寧王妃如今與寧王感情十分淡漠,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撲到了曜哥兒身上,只盼著曜哥兒出息。但似乎寧王對曜哥兒並無什麼期待。她也曾暗暗傷心,只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捍衛曜哥兒的世子之位,聽得寧王要去百夷,當下五雷轟頂,帶著曜哥兒忙忙來勸。
“如今邊陲無戰事,夫君去百夷做什麼?”
“長安氣悶,去百夷走走。”
聽到他只是去百夷走走,而不是長居不回,似乎也沒拖家帶口的打算,寧王妃總算鬆了一口氣。方才她還當寧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