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外一邊坐著許珠兒,個頭要比許小寧高,自然伸臂挾菜的範圍要廣上許多,於是小丫頭幾乎將自己能坐著伸臂挾到的菜都往胡嬌碗裡埋,口吻也是一般無二:“孃親多吃點!”
胡嬌簡直感動壞了!
往日這倆孩子哪裡知道給她挾菜,都是埋頭吃自己愛吃的。
“看來以後還是要讓嫂子多給我看看孩子,我走了這才幾個月,珠兒跟小寧都一下長大懂事了,還知道心疼我了!”
魏氏與胡厚福短暫交流,得知家中生意諸事和諧,對小姑子真是感激不已,聽了她這話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就妹妹家看了看孩子,家裡的事情還是指靠著妹妹,不然……誰知道如今是什麼光景呢?”說著拿帕子拭淚。
她到底是後宅裡的婦人,不曾經歷過這麼大的風雨,自邢樂康開始向胡家出手,胡厚福生意困頓,她心中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眼淚。
如今雲開霧散,真是說不盡的開懷。
“嫂子說哪裡話,姓邢的自作孽不可活,已然伏誅,家產充公,也是他心術不正,罪有應得。哥哥好好做生意,這原本就是天降橫禍。”
邢家庫存金銀被收繳,運往京師,其餘固定資產以及家奴全部發賣之後,包括邢樂康在內的男丁處斬,女眷流放嶺南,在胡嬌他們離開蘇州之前,已經出發前往嶺南,終生不能再踏足蘇州府一步,也算是邢樂康多年做生意不擇手段的代價。
當晚賓主盡歡,散了席胡厚福與魏氏回房去休息,順便再說些心裡話,胡嬌攬著兩孩子在房裡等許清嘉回來。
胡嬌家書之中,只道事情已經解決,卻並未詳細說,初見面胡厚福也只是草草帶過,等到孩子們都回了房,只剩了夫妻二人在房中,魏氏再問起家中困境如何解決,胡厚福心情也好,便將胡嬌回去之後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
講到胡厚福裝傻,胡嬌揍邢樂康之時,魏氏激動的臉都紅了,似乎恨不得她自己也上前去踩邢樂康一腳:“妹妹揍的真好!怎不多揍他幾下?”
胡厚福對妹妹的力氣還是清楚的,當下莞爾:“若是多揍幾下,還不得出人命啊?阿嬌的力氣可不小呢。”滬州東市的地痞無賴們可以作證,胡家大娘子就是個不能惹的存在。
待講到邢氏資產被官家發賣,丈夫還買了幾間鋪面回來,魏氏心頭塊壘總算消散。
胡厚福是準備過兩日就帶著妻兒快馬加鞭趕回蘇州去的,家裡還有生意,年前年後事情極多。不過魏氏聽得過兩日就要回去,卻有另外的打算。
“我想著……不如讓孩子們留在長安?”
胡厚福對此並不同意:“振哥兒喜歡作生意,我也想透了,他若是喜歡就讓他跟我回去學做生意。拗著性子讓他讀書,未必能有出息。軒哥兒喜歡讀書,就讓他回蘇州去靜心讀書。”
這幾個月以前,振哥兒數次嚷嚷著要回去幫胡厚福,就算是無人點撥,魏氏也想明白了,當孃的到底拗不過孩子。不過她心中還有私心,並不全然為著軒哥兒讀書一條。
“讓軒哥兒留在長安,跟小寧一起讀書。由妹妹照看著,又有妹夫提點,說不定將來還真有一番出息。再者……”她微微一笑:“我瞧著軒哥兒對珠兒很是上心,這幾個月粘珠兒粘的緊,若是兩個孩子能常在一處……將來珠兒若是能進了咱們家,我定然比疼軒哥兒還要疼她。”
胡厚福還未曾想過孩子們的婚事,他這兩年間生意不順,多不曾將注意力放在孩子們身上,此刻一算,頓時連自己也驚訝了:“過了年……振哥兒竟然已經十六歲了?軒哥兒也十三歲了?”這也太快了些,他還未想察覺到孩子們竟然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那你以為?”魏氏笑嗔了丈夫一眼。
胡厚福點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