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後面花園子圈出來做縣學之後,他們家晾衣服便在自己院子裡了。許清嘉走過去搭把手,笑的十分溫和:“阿嬌怎的不多睡會兒?這些衣服也太髒了些,怎不放著我起來洗?”他當年跟著老孃寄人籬下,這些家務都做的極熟,算是自理能力很強的男人。
平日在前衙辦公的衣物都算乾淨,只有點汗味,阿嬌隨手就洗了,昨日回來他提回來一大包袱髒衣服,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胡嬌朝他扮個鬼臉:“大人如今是咱家的頂樑柱,哪裡敢勞動大人洗衣服?!”
許清嘉在她細滑嫩白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好生伶俐的丫頭,可要老爺賞你?”
胡嬌雙目放光,立刻朝他伸手:“什麼好東西,老爺快拿出來!”許清嘉卻低頭在她手心裡親了一口,“賞你了!”被暴起的老婆掐著他的腰咯吱:“今兒拿不出好東西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縣令大人眨眨眼,目中含春:“昨晚老爺不是剛收拾過你這丫頭麼,難道還沒收拾夠?”
胡嬌仰頭看看天光,外面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夷人的直白,縣令大人竟然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昨晚興起之時,還摟著她逼她說些甜言蜜語,什麼“想不想為夫啊”之類的,胡嬌哪裡說得出口?她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結果被某人壓在床上一下一下杵到底,嗓子都要叫啞了。
現在誰要告訴她書生體力不好她跟誰急!
不過大白天大家都衣裝整齊,胡嬌可不怕他,雙臂一合掐著縣令大人的腰就將他扛了起來:“我讀書少,老爺你可別再調戲我,不然我就把你扛過去扔到荷花池裡!”
她這個威脅至少對於不會水的縣令大人來說還是頗有效果的,況且被老婆這麼扛著穿過鎖著的那道門,在一眾小蘿蔔頭面前出洋相,那真是有損威名,縣令大人立刻“識時務為俊傑”,向胡嬌討饒:“老爺我錯了!夫人消消氣!定然是老爺昨晚睡昏了頭,今早起來沒看清是夫人,只當是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這才說錯了話!”
胡嬌扛著他繼續往那道門前面走,“這麼說老爺出門這些日子,惦念的原來不是夫人我,而是外面的小丫頭?這是被哪個村寨的小丫頭勾走了魂魄,還沒收回來?”
“沒有沒有!決無此事!若是夫人不信,不若問問同行的高縣尉,有他作證,夫人該放心了吧?!”
胡嬌可還沒忘上次高正帶著縣上富紳給許清嘉拉皮條的事兒,早在心裡狠狠記了他一筆,“這倒是,有高縣尉在,恐怕沒有的事兒也能讓他穿針引線,給老爺辦成一樁美事!你說我該如何去謝謝高縣尉呢?”
許清嘉被她扛在肩頭,好在他大清早起來還沒吃過呢,胃裡空空如也,倒也不覺多難受,只是心中頗有幾分好笑,看來阿嬌這是記恨高正了,軟聲軟語在她耳邊說好話:“阿嬌妹妹想多了。就算高縣尉想拉郎配,還有十來個夷族小娘子對著你家老爺我唱情歌,可是老爺我聽不懂啊,都白瞎了人家一番心思。”
正好到了園子門旁,胡嬌將他放了下來,從腰間去掏鑰匙,“嘖嘖,聽起來老爺這是後悔自己不會夷語啊?不然開口唱和,一路之上恐怕能收得幾美吧?正好今兒院子裡教夷語的先生回來了,不若打今兒起就將老爺送進去學夷語,省得以後老爺連個情歌也不會對。”
許清嘉趁此機會立刻抱住了胡嬌的腰肢,將她抵在門板之上,目中笑意氤氳,先在她鼻尖輕巧的吻了一下,這才將她整個人都摟進懷裡滿足的嘆氣:“真沒想到為夫居然娶了個小醋罈子回來!”一面低頭去吻她,最後吻著吻著二人又沿原路回去了。
一路甜甜蜜蜜打打鬧鬧,似乎將外面的世界都忘了,等到想起來吃飯這回事,都已經中午了,胡嬌從許清嘉懷裡探出頭來,往帳子外面去瞧,光裸的肩上全是紅色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