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自那日辦完案子之後,夫人就深居簡出,不但是求見的趙二沒見到真人,便是他們都沒機會見過夫人,壓根沒機會對偶像表達仰慕之意。
許清嘉勉強接收了錢章委婉的請求代為轉達向偶像致意的仰慕之情,幾乎以夢遊般的狀態檢視了賀家滅門案的卷宗,又提審了犯人吳逢,還讓人去城外請了老楊頭來。老楊頭跟縣令大人談完了話之後,雙目放光頗為期待的表達了想要見一見夫人這位女中豪傑,順便再次與她談一談解剖這項偉大的事業。
因為他做仵作這麼多年,人人都道他操的是賤業,可是唯獨夫人那天誇讚了他一句:“解剖其實是門很重要的學科,楊叔經驗豐富,對人身體的瞭解恐怕連醫術高超的有些大夫都比不上!”一句話就肯定了他一生職業的價值所在。
知音吶!
縣令大人似乎心不在焉,聽到他這個請求,只道夫人這兩日身子不適,以後有機會再讓他們見面,便打發老楊頭走了。老楊頭走到半道上才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老背晦!”他都這把年紀了,老婆過世也足有三十多年了,也沒個子息,就一個人孤伶伶住在義莊,尋常女子哪敢嫁給他?想想他那雙摸過屍體的手,也覺得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因此老婆過世之後,老楊頭也一直未曾續絃,差點忘了年輕夫妻蜜裡調油,正在興頭上,縣令夫人這幾日不得忙著侍候大人,哪有空與他這老頭子閒聊?
許清嘉回後院的時候,都還有幾分恍惚,只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
這件案子無論是從破案的時間速度乃至方法,都充滿了“阿嬌式的大膽”,其實想想頗為符合阿嬌一貫的形象,她身上似乎永遠有一種說不出的生機勃勃,很難說那是傻大膽還是真聰明。
等他坐在飯桌上,端起飯來,卻忘了吃,被胡嬌催促著吃飯的時候才有了幾分清醒,抬頭瞧見了胡嬌,心裡冒出一句話來:家還是那個家老婆卻已經不是那個老婆……呀呀呸!家還是那個家老婆明明還是那個老婆……卻又不是那個老婆……
一句話都要把自己給繞暈了!
他的心緒頗為複雜,很想開口問一句:阿嬌真能通靈?
又怕問出這句話來嚇著了她。就好像她真的隱藏了什麼秘密一般。
難道當初他嚇唬她的時候,說起縣衙裡慘死了多少人命,她真的能瞧見什麼,所以才嚇的不行?!
想到這裡,許清嘉心中頗為愧疚,只覺得自己當初設計阿嬌與他同床,似乎有欺負人的嫌疑,還有點心疼她被自己嚇住了。想到此,他展顏一笑,替她挾了一筷子肉,“妹妹快吃,吃完了好生休息。”
本來是一句尋常的關懷,可是聽在胡嬌耳中,想起昨晚到今日的胡鬧,只覺後腰還有幾分酸意,橫了他一眼,低頭扒飯。
吃完飯之後,許清嘉總算從震驚中醒過來了,無論如何,老婆能幹是件好事,他除了默默向老婆獻上自己的膝蓋之外,順帶給老婆點上三十二個贊之外,還跑到書房裡去,給大舅哥恭恭敬敬的寫了封信,就想問問老婆大人從小到大可有什麼異狀。
好歹現在已經有了前面的事情做鋪墊,就算大舅哥跑來跟他講,我家妹妹能掐會算,他都不會太驚奇了。
最後當他回到床上去,摟著已經睡著的胡嬌細細的腰肢,盯著她秀麗的帶著點英氣的臉,怎麼也想不明白,我家老婆為何這麼能幹?
想想他家大舅哥,就是個寬厚的好人,平生唯一會的技能就是殺豬,又不好說謊,又沒什麼特異之處,偏生教養出來的妹妹有這種奇怪的技能,當真難解。
最後,他親了親胡嬌的臉蛋,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過了段日子,當許清嘉在茶樓聽到說書先生將“縣令夫人斷案”一事經過藝術再加工,當做茶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