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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保家抬頭一看,正對上保安那張臉。
“啊!!”範保家渾身一抖,幾乎本能地大喊了一聲。
保安大叔疑惑地看著範保家:“你沒事吧?”
“你你你你你……”
“我怎麼了?”保安大叔奇怪地看著範保家。
範保家摔倒的這個地方,就在陽光下,扶著他的保安大叔自然也站在一邊。
範保家看著保安大叔疑惑的臉,再看看地上兩道清晰的影子,冬天的太陽雖然沒有夏天那麼熾熱,但曬在人的身上,還是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
範保家稍稍安心一些,畢竟是生意場上大風大浪過來的,他搖了搖頭,臉色很快恢復正常,快速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全程沒有讓保安再碰自己一下。
範保家站穩後,原本就在校門口外等候他的司機也跑到了他的跟前。
範保家出來的時候通知了司機,司機是在外頭等著他出來的,所以目睹了全程,可是他停好車再下來也需要一點兒時間,所以現在才趕到範保家的面前。
“先生,沒事吧?”
範保家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保安大叔:“沒事,走吧。”
說完,範保家跟著司機,頭也不回地離開博陽學校。
正式跨出校門的那一瞬間,範保家莫名脊背一寒,明明同樣站在陽光下,但彷彿校外的溫度要比校內要低三四度似的,身體一下子感受到了寒冷,脖子的雞皮疙瘩都因為不適應,一下子全立起來了。
範保家深吸一口氣,雙拳握緊,幾乎是小跑來到車上,不等司機給自己開門,他就拉開車門,一咕嚕就鑽了進去。
司機見範保家狀態不對,也趕緊上車,路上全程謹小慎微,深怕惹得原本就不高興的範保家更加不愉快。
“車裡沒開暖氣?”範保家在車內閉目休息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然後詢問道。
“先生,已經開了,是平時的溫度。”司機道。
“再調高一些。”範保家道。
一直到司機被車裡吹出的暖風熱的幾乎要流汗,範保家才覺得沒那麼冷了。
又過了一會兒,範保家才問道:“剛才……你在車上,看得到我那邊的情況嗎?”
“啊?”司機怔了一下,範保家雖然白手起家,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要臉面,剛剛在校門口那樣摔一跤,以他對範保家的瞭解,那肯定是丟臉丟大發了,沒事幹絕對不會提起的,司機斟酌著回答,“先生沒摔疼吧?”
“我問你看到了沒?!”範保家抬高音量吼道,身體依舊保持著躺著的姿勢,眼睛也沒睜開,但臉上寫滿了焦躁。
“看到了。”司機道。
“剛才那個保安,過來扶我之前,是在哪兒的?”範保家問道。
“保安?”司機一愣,“不是坐在校門口嗎?”
“校門口?他不在保安室?”範保家揉著眉心的動作一頓,忽然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從後視鏡上盯著司機。
“這……我確實看到他坐在校門口曬太陽啊。”司機被範保家一盯,整個人都繃緊了,一邊看著後視鏡裡的範保家,一邊道。
範保家整個人都呆住了,怔怔地將目光從後視鏡上移開,忽然,範保家視線一凝。
一個渾身燒焦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忽然出現,赤裸地趴在他的車頭上。
被燒焦的身體泛著黑色,面板和毛髮全都被烤焦,掀開的黑色皮肉下,是條條血肉溝壑。
他這副模樣,已經分不清生前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能看得出一個大致的人形,此刻他的雙手貼著車子的玻璃,雖然因為燒焦,已經看不出他的模樣,但那雙通紅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範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