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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天子,也是他們的兄長。長兄若父,他們的婚事,乃至於他們的性命,全都在朕手!朕要他們如何,他們就得如何。否則就是忤逆罔上!”
元茂的怒氣到了極點,怒火直衝天靈蓋。原本袖中骨節作響的手鬆開,卻抑制不住的發抖。
“不僅僅是他們,宗室也得聽朕的號令,這天下也是為朕左右。包括皇后。”
他逐步逼近,怒到了極致,他反而面上整個都冷了下來,不見方才半點怒火。但越是如此,越是叫人不寒而慄。
一股厚重的壓迫隨著他的腳步撲面而來。
白悅悅皺了皺眉,但是沒有半步退縮。
人過了一世,但到底還是那個人,性情都是一樣的。元茂心裡想道。朝堂上的那些朝臣,還有他的那些弟弟,但是她倒是不見得有什麼退縮的意思。
“朕是天下人的君父。朕的詔命,發了出去,就沒有收回的理由。”
白悅悅見到他看向了外面已經搖搖欲墜的中常侍。
“我只是想到了我們當初的時候。”
她連忙道。
元茂原本要出口的話語一頓,他轉眼看向面前的人,她滿臉著急,生怕他下令去賜藥。
“當初我們不也是不受別人喜歡麼?我被趕出宮外,宮內連續進人,都是打著要取代我的意思。”
元茂微怔,但是很快他道,“那種人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那種卑賤之人,你也拿來和與自己比較。”
白悅悅一時間摸不準他的意思是什麼,他靠近來,握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到自己的跟前。
他年少的時候武力強盛,到了這個時候,更是無人能及。她扛不住施在手腕上的力道,一頭撞到了他的懷裡來。
髮髻上的金步搖因為這一動作,撞的叮噹作響,發出金玉之聲。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手抵在下巴上,讓她抬頭。
元茂對著她的眼睛,“是想起了當初我們兩人,而不是當初另外一人麼。”
白悅悅之前耐著性子,如今他這話讓她徹底的憤怒了,“陛下難道心裡想著的,就是我如何對別的男人一往情深?!”
元茂的臉上有些微的抽動,抓住她手腕的手幾乎都在顫抖。
“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皇后你嗎!”
“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白悅悅簡直覺得元茂莫名其妙,她知道有些男人的確生來疑心重,但是元茂這疑心簡直讓她覺得無可奈何。
“陛下說說,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陛下如此焦慮不安!陛下難道是親眼看到什麼?!”
中常侍聽到皇后的聲量都比之前高了一個度,這下強撐著的一口氣也被嚇散了。和著那些養子一道,雙股戰戰,只恨沒得地方讓他跑。
皇后的膽子太大了。
這天底下誰能這麼和天子說話的喲!
就算是平常男人,也沒有幾個能忍受,何況是天子。
中常侍兩眼發黑,恨不得一頭暈過去罷了。只是想著暈過去怕是事情更糟,若是天子有吩咐他暈過去了,哪怕是可以永遠都不用醒過來了。
元茂原本平靜的臉頰上抽動兩下。他雙目死死的盯著她,似乎恨不得眼裡生出兩把刀。
白悅悅聽到他的呼吸越發急促,她有些吃驚,但沒有後退半分。
他的疑神疑鬼已經到了讓她目瞪口呆的地步了,與其粉飾太平,倒不如干脆撕開了說。
“陛下說啊。”
元茂身形略有些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連帶著他原本緊緊扣在她手腕的手掌也鬆開了。
殿內其他人被帝后爭吵所嚇到,能躲出去的,統統都躲出去了。躲不出去的,統統都低頭裝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