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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斟酌著語句,“陛下就放任三娘子和長樂王見面麼?”
“他們只是遇上而已,又不是別有用心的私下幽會。”
幽會兩字勾起了他在前生給不愉快的回憶,瞬時原本尚可的面色拉了下來。
中常侍望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頓時不敢接話。
“算了。”
元茂起身往白悅悅所在的側殿而去。
她所在的側殿和他的寢殿就隔著一堵牆,比在太華殿的時候更近。
殿內宮人們垂首屏息侍立在殿內。
殿內的輕紗帷帳都勾了起來,方便外面帶著水汽的風灌入,把炎熱給驅散。
她躺在簟席上,對著殿外的風。
元茂坐到她的身後。她髮髻散了,隨意的披散在席上。
髮絲烏黑,在光下散發出靛青的光暈。
他低頭輕輕觸碰了下她落下來的長髮,髮絲清涼,入了心底,讓他心喜。
“你見了長樂王?”他在後面笑道。
元茂見到簟席上的軀體可見的僵硬起來。
“見了也沒關係。”他笑著安慰,“畢竟他是宗親,我也得叫他一聲阿叔。以後也遲早會見面的。而且見面只多不少。”
原本側躺的人翻坐起來,眼睛紅紅的,到現在都沒有消腫。可見是哭過了。
元茂仔細看了她雙眼,讓宮人拿了可以消腫的藥物來,親自給她敷上。
“陛下,為什麼非得是我呢?”
白悅悅的雙眼被他蓋住,感官在黑暗裡無限的放大,他的存在比方才更要明顯,哪怕她想要忽略也完全忽略不得。
她向後挪了兩下,想要離他遠點。元茂察覺到她的意圖,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
“眼上還敷著藥,小心掉下去。”
“為何是你,”元茂笑了笑,眼眸深深,口吻隨和,“你就當你前生欠了我的,今生來還了吧。”
她雙眼被覆蓋住,露出的下半張臉越發的精緻細膩。他靠過去,她察覺到他靠過來的氣息蜷縮著向後退。
元茂坐了回去。
“我記得你說過,你並不喜歡他。既然如此,那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這人世間,本來就有諸多過客。你們彼此也只是彼此的過客,或許有過那麼一段淵源。但終究也僅僅只是個過客而已。”
他話語溫柔到了極致,混著從殿門外吹拂進來的風,吹到了她的耳朵裡。
她掙扎起來,把他的手從自己眼睛上拉下來。露出那雙紅彤彤的眼睛。
“好了,這時候別任性,要是不敷一會,回頭又要眼疼。”
她仰起頭看他,兩人在一片靜謐裡無聲的對峙。過了小會,元茂手裡的藥包掉落在地上,白悅悅整個人都落到他的懷裡。
白悅悅先是一愣,而後和男人軀體貼著的觸感讓她滿臉通紅。那是和她自己完全不同的感覺,而且和長樂王也完全不同。
她掙扎起來,但是她掙扎的越是激烈,他擁抱的力道就越大。
元茂緊緊的抱著她,臉頰貼在她的長髮上。
“你會忘記他的,一日不夠就兩日,兩日不夠就一個月,一年。總有一日你會記不得他。”
他臉頰在她的長髮上輕輕的蹭了蹭,懷抱有她讓他獲得了那麼些許的滿足。
“你不是想要一面素紗屏風麼?”他下頜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朕已經吩咐讓人送來了,上面有很漂亮的牡丹,你一定會喜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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