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沒有,又驀地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巴掌:“對了!”
他說著,一臉不見外地將手摸進了玄憫的腰間暗袋裡。
“……”玄憫一把按住了在他暗袋裡亂動的手,“你要找何——”
“摸著了。”薛閒動了動手腕,“撒手。”
玄憫鬆開了手,薛閒將那作妖的爪子收了回來,手指間握著那枚銀醫鈴。
先前江世寧不方便拿的時候,他順手塞進了玄憫暗袋裡,這會兒又順手掏了出來,好像那是他自己的兜似的。
“這個醫鈴能算得上是個信物麼?”薛閒將醫鈴朝前一遞,懶懶問道。
他一直坐在門邊的石雕上,被石頭張擋了一半,這會兒一出聲,陳嫂他們的目光才投了過來。
杏子盯著他上上下下掃量了一番,忽地紅了臉,有些靦腆地朝陳叔身後躲了躲。
陳叔結果那銀醫鈴,只看了一眼便道:“我見過,往年江大夫總帶著這個。”
他看見醫鈴一側刻著的“江”字,便把它還給了薛閒。
可是江家畢竟不是壽終正寢的,一家都死於走水,現今卻有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拿著江家的東西突然找上門來,心有懷疑著實太正常了。
“幾位是江家的……”老陳還有些不大放心。
“近鄰。”說不了遠親,石頭張便只好說了另一個,“受江家小公子江世寧所託,來將這世代祖傳的醫鈴交給他長姐,另還有一些關於他爹孃的未盡之事,需要找他長姐商議。”
“怪不得……”杏子忽地開口道,“可是少夫人這會兒不在,要不你們先進院來喝口茶?”
她這態度和先前怕得要死的模樣截然不同,聽得陳叔陳嫂一愣一愣的。
敢情這會兒不是你嚇得直叫的時候啦?
不過這姑娘根本不曾注意到陳嫂的眼神,她的目光還悄悄停留在薛閒身上。
“有勞。”石頭張半點不客氣地應道。畢竟這一路又是上天又是入水的,能有個凳子坐有口熱茶喝,那簡直求之不得。
既然杏子已經開了這個口,石頭張又已經接了話,陳叔心中即便依然有些疑慮,也只得將幾人迎進了門。
陳叔陳嫂在前頭帶路,杏子磨磨蹭蹭按著門等了一會兒——
石頭張進門了,陸廿七也跨過了門檻兒,只是動作略有些摸索,被回頭的陳叔注意到了。
“這位小少爺……”陳叔遲疑道。
“半瞎。”陸廿七自己冷冷淡淡答了一句。
陳叔: “……”
杏子特地落在陸廿七之後,打算給還坐在石雕上的薛閒引路。
結果她一抬頭,就眼睜睜地看著玄憫將薛閒抱了起來。
杏子:“……”
陳叔一回頭又看到了這瞎眼的一幕,忍不住又問道:“這位公子……”
“半癱,”薛閒同樣毫不避諱地回答道。
陳叔:“……”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群人……
一個半癱,一個半瞎,一個矮胖中年人,一個不搭理人的和尚……
怎麼看,怎麼對人起不了什麼威脅。
陳叔索性便放下了那點兒疑慮,真真誠誠地招呼起來。
“你們少夫人幾時回來?”薛閒見杏子總紅著臉,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又沒什麼心眼兒和防備,便對著她問了一句。
這孽障不作妖的時候能靠皮相哄人,說話時內容得體有禮,調子卻有些懶散,雜糅出了一種漫不經心的味道來。
杏子被他一問,臉更紅了,溫溫和和地道:“少夫人給趙老爺的夫人診脈去了,少爺陪著一道。五更沒到就走了,頂多一個時辰就該回來了。”
“診脈?”
“咱們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