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龕世 第19節(3 / 4)

出來的眼睛一動不動。

玄憫:“……”

他目光落在薛閒身上,一觸即收,冷靜而果斷地伸手捂住了那孽障的整張臉,“這裡大約只有你一人在鬧鬼。”

薛閒不耐地嘖了一聲:“我伸頭出來是給你亂動的麼?手不想要了!”

江世寧在一旁慢吞吞地補刀:“公正來講,你用臉同大師的手打一架,應該是你吃虧,畢竟你那紙糊的腦袋一扯就掉了。”

薛閒:“……”這世上總有些二百五在關鍵時刻站在敵方陣營裡。

他沒忙著撥開玄憫的手,而是這麼就著被捂臉的狀態,在一片黑暗裡側耳聽了一會兒,卻再沒聽見那個和玄憫十分相似的唸經聲。於是他一時間也有些自我懷疑:難不成真聽岔了?

“算了,總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薛閒伸著兩隻紙皮爪子,在玄憫手背上一陣拍打,終於把這礙事的禿驢給掃開了,“你們繼續走著,找人要緊,我再聽見什麼怪聲音會提醒你們的。”

至於他自己,還是接著孵蛋吧,比跟禿驢打架有意義。

說罷,他重新滾回暗袋底,默默趴在金珠上,隨著禿驢的腳步小幅度地動著。

說實在的,玄憫走路比鬼還悄無聲息,又平又穩,這點兒動作對薛閒來說近乎於無,一點兒不顛,倒有些催眠。他身下的金珠在暗袋裡捂了會兒,已經變得暖熱起來,更接近玄憫的體溫,這對於風一吹就透心涼的紙皮來說,還挺舒服,勉強算得上適宜居住。

玄憫蹲下身,仔細看了眼滿是落葉的潮溼泥地。

陸廿七有樣學樣地跟著蹲下。這小子年紀不大,卻看得出是個獨性子,大約是年幼失怙的緣故,比起依仗旁人幫忙,他更傾向於自己來。哪怕是他不會的,也要全程盯著學著,似乎這樣才能勉強心安一些。

“你看什麼呢?”江世寧看了眼這崽子,忍不住問道。

陸廿七頭也不抬,硬邦邦道:“不知道。”狗眼快看瞎了也沒瞧出什麼端倪來。

玄憫伸手虛撫了一下腳前的幾片落葉,以他鏟個青苔都要用麻布隔著手的講究毛病,是不大可能真去摸那些枯葉的。陸廿七也偷偷跟著摸了一下落葉,除了一手溼泥,什麼名堂也沒摸出來。他有些狐疑地瞅了眼玄憫的側臉,默默在衣角蹭乾淨手指,站起了身。

在他眼裡,玄憫的舉動著實有些故弄玄虛,光有架勢沒有成效。他慣來防備心重,又有些少年反骨的臭毛病,總覺得這世上可信可靠之人太少,多的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和腦子進水的大傻子。

小人諸如他自己,大傻子諸如他那早死的爹。

他承認自己是個沒有心肺的,先前他還叫嚷著讓玄憫他們務必帶著自己,這會兒他就開始懷疑玄憫是不是空架子了。他甚至還瞄了一眼岸邊的烏篷船,打算實在不行就回船上去,等霧散了再上島。

結果收回視線時,剛巧碰上了江世寧的目光。

畢竟還是年紀小,陸廿七有一瞬間毫無來由的心虛,不過很快又理直氣壯地看了回去。江世寧卻已經轉開目光,等著玄憫開口了。

玄憫默不作聲地站起來,輕輕撣了撣並未沾染泥土的僧衣,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

“……”又來了!

陸廿七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和尚是打算靠這一招走天下麼?

誰知這回玄憫卻並沒有再做出“用紙符操縱什麼”的事,他在摸出符紙時,也順手摸出了一根火寸條,在潮溼冰冷的雪霧裡掩著風捻出了一豆火。

江世寧和陸廿七各自一邊,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用火點燃了符紙。

在這兩人眼裡,這種油黃色的符紙同祭死人的黃紙並無區別,格外好燒,很快便蜷縮成了一團焦黑的紙卷。

玄憫手指一抖,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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