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龕世 第53節(2 / 4)

,這是奉命驅疫的隊伍。另外的一百二十多人則拐上了另一條繞山而行的道,領頭的兩位腰間除了各有一串油黃皮面的銅錢外,還墜著個帶穗的玉牌。

玉牌上鏤雕的圖案有所區別,左邊那人玉牌上鏤著一隻玄龜,龜背上立著一隻長羽鳥,兩者圈圍著兩個小字——太卜。而右邊那人的玉牌上則鏤著一隻長角的獸面,獸面上懸著一枚小巧的八角鈴,二者之間同樣圈著兩個小字——太祝。

太卜和太祝分屬太常寺下,太卜掌陰陽卜筮,而太祝掌祭祀儺儀。

馬隊剛走上山道,掛著太卜玉牌的領頭人便抬手示意了一下,整支隊伍也不曾衝亂,而是靜靜地停了下來。

太祝轉頭看他,從面具中透出的目光裡含著一絲疑問:“怎麼?”

這人語氣雖然沉穩,但音色卻很年輕,聽起像個二十剛出頭的男子。

“我再確認一番方位。”太卜應了一句,聲音是女子的,同樣年輕,音色乾淨溫和之中透著一股利落。

她一邊答著,一邊摘下了臉上的粗獷古樸的獸紋面具,露出和麵具截然不同的清秀面容。單看模樣,她應當比聲音所顯露的更為年輕,興許只有十七八歲也說不定。好在她有著秀致的雙眉和一雙烏黑如湖的眸子,將她過分年輕的氣質壓得沉了許多,透出一種安靜穩重之感。

太卜之位同其他略有所別,因為所掌之事不論是占卜或是解夢都同天分相關,故而能當太卜的大多為資質特別的有緣之人,無關乎男女老少。又因為女子在這方面較多靈敏,所以近幾任裡女官佔了多數。

太祝點了點頭,贊同道:“也好,確保萬無一失,畢竟是和天災人禍息息相關的,若是錯了,回頭可就不好交代了。”他說著,頗為忌憚地豎起指頭朝上指了指,“那位一定不會高興。”

太卜瞥了他一眼,轉而又去細細地看著天際的雲層,道:“國師向來就實論事,賞罰分明,何來高興不高興一說。況且即便回去也見不到,你想多了……”

“你這丫頭,哎,我就這麼隨口一說,能否別這麼一本正經的?”太祝沒脾氣地說道。

“不能。”

太卜神色不變地順口答了一句,邊說邊摸出草結、龜殼以及一張帶著竹葉味的紙。她將紙小心展開,上頭的墨跡早已乾透,看得出是許久之前寫的。內容只有寥寥數字,十分精簡,落款處是一方紅印,印上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同燈。

她確認了一遍紙上提及的地點,又小心將其疊好收起。而後將先前摸出來的草結和龜殼在掌心排列好,一邊撥弄,一邊衝身邊人道,“謹言慎行,尤其別在我面前妄議國師,興許我一個不樂意就跟你翻臉了呢。”

太祝搖頭無奈地一曬:“你又給我亂扣帽子,給我掛一身的膽子我也不敢妄議啊。”

雖說太常寺上上下下皆與國師淵源不淺,但多少仍有些區別。

就好比並肩的這兩位,十多年前,他們是被國師一併領回來的,一併在太常寺經受教導,慢慢長大,從侲子到常事再到如今的位置,經歷相仿,年代無差,太祝對國師便是畏多於敬,而太卜卻是崇敬多於畏懼……遠遠多於。

太卜專心卜算,沒再理他。

片刻之後,太卜盯著手中草結,又看了眼天際,輕輕“咦”了一聲。

“咦什麼?別是走錯了方向吧?”太祝轉臉問道。

太卜微微斂起了秀麗的眉,遲疑了許久,嘀咕道:“我算到……可是不應該啊。”

“你這丫頭別總半句半句地說話,說全了,算到了什麼?”太祝跟著她看向那片天際,除了一大團陰沉沉的雲,什麼名堂也不曾看出來,又盯著她掌心的草結,除了那草結散了毛,顯得有些舊了,同樣看不出任何別的問題。

“沒什麼,只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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