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金十二角紛紛亮起火焰,不過拇指大小,不見這火焰來追,一股濃烈的真火威能卻順著燈光噴湧而出,李曦明剛剛黯淡的身影驟然恢複清晰,洶湧的真火之力也追逐而來,照耀在李曦明背後。
李曦明只覺得背上滾燙,尚能剋制,可這燈盞顯然是離得越近威力越大,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加大炙烤起來,他心中暗忖:
“又是真火!”
這一點並不值得奇怪,長霄當年作為紫府棋子進入兜玄天,所得到的必然是兜玄道統,手中的靈器也不外乎是兜玄,而鄴檜的道統奪自張靈舒,也是兜玄洞天得來,這洞天威名遠揚,不止一,可靈器自然是八九不離十!
這一點並不值得奇怪,長霄當年作為紫府棋子進入兜玄天,所得到的必然是兜玄道統,手中的靈器也不外乎是兜玄,而鄴檜的道統奪自張靈舒,也是兜玄洞天得來,這洞天威名遠揚,不止一,可靈器自然是八九不離十!
‘鄴檜…長霄道統同出一源,他早時對我家那樣大的冒犯,不過是表態罷了…那麼一定更早的時候…從密汎三宗冒犯我家之時就開始了!’
‘長霄無論圖謀我傢什麼…都是很早就開始佈局,甚至極有可能是我的突破一定程度上打亂了他的計劃…才會有如今的變局…’
‘而鄴檜始終婉轉不願徹底得罪,哪怕到了最後也收回那法術,恐怕也並非與他真正一心,而是有什麼把柄在長霄手中!這才會言行不一,始終束手束腳,甚至盼望著我能逃出長霄手中!’
他的靈識在太虛中瀰漫,避過真火,望見長霄那雙柳葉眼,心中如同霹靂炸響:
‘而長霄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為什麼要讓鄴檜不情不願地參與此事?這不情不願、束手束腳,才是算計的關鍵!’
長奚留了一道趕山赴海虎作為底牌給李曦明,要想他李曦明肯一路切磋打鬥、路線明確地現身東海,只有紫煙做主之下本就不想徹底得罪李家的鄴檜出手,雙重乃至於三重保障,才能讓他李曦明放心鬥法,藏起底牌,不會立刻駕著靈器遁走回望月湖!
這一道算計中,鄴檜不知道到底明白幾成,可正是鄴檜對長霄的陽奉陰違,一直以來的兩邊緩和,反倒成了長霄的算計!
一位紫府在太虛中行走無聲,可兩人打鬥可就顯眼太多了…等到兩人打鬥到了東海,立刻歇了,眾修散去,甚至可能是關注著的素免、汀蘭都離去,長霄遂從容而來,把他堵在這孤立無援的東海。
“他的思慮我不能算全…至少這是其中之一…”
眼下這背後的真火雖然與先前不同,卻頗有股熟悉之感,佐證了猜想,李曦明吐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想汀蘭等人是有意,還是謀劃先一步被他算清,眼下活命要緊,心中只暗暗警惕:
“既然長霄也是兜玄道統…他手中可能還有雷霆相關的手段,須小心防備!”
‘好在是明陽…換個別的…真火與玄雷總有一個吃得準我!’
眼下趕山赴海虎被照出,李曦明也不再催動隱匿,在太虛之中駕虎而行,長霄則提了燈盞,一分分拉近距離,輕聲道:
“昭景道友,不過談一談舊事,何故不辭而別?未免太失禮節!”
“長霄前輩!既然商議舊事,為何攔我歸路?待我回歸海內,擇一處療傷,自然派人來請前輩,細細商議,犯不著如此大動干戈,追逐太虛!”
一聽李曦明這話,長霄笑了一聲,依舊行走太虛,越靠越近,灼熱的真火燙在他背上,李曦明沉聲道:
“起!”
霎時間花紋繁複的亮白色天門從太虛之中聳立而起,濃烈的天光僅僅阻擋了長霄一瞬間,恐怖的真火砸下,如同湧動的深紅色河水,從天門的兩邊撒下來,將一切焚得乾乾淨淨。
李曦明臉色一陣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