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心情霎時低沉起來,他答道:
“玄嶽還要託付我家…那便更難了!又要守江北,又要顧及荒野、玄嶽。”
李曦治對此是提不出什麼異議的,當年誤入龍屬之地,還是玄嶽替為遮掩,他只是一窒,沉聲道:
“江北不能放…浮雲洞地界還要控制在我家手中。”
三人皆明白,一旦李家退出江北,下一步密泛三宗就會試圖染指望月湖北岸,長霄子加上鄴檜,壓力將會大得驚人。
‘北岸絕不能被危及。’
一個連一郡之地都守不住的紫府仙族,必然會成為笑料,而李家背後的青池…想必很樂意見到這副場景,司家迫切希望李氏窘迫,重新向青池低頭求救,一旦如此,事情全然變味了。
李家與蕭家不同,蕭初庭當初是命神通成就紫府,魔災又要依仗他,本身又是極為厲害的人物,自然沒有後顧之憂,徹徹底底與青池斷了從屬,李曦明雖然突破,卻留有退路,沒有徹底切割,李曦治也沒有離開青池,模稜兩可,名義上還是青池的仙族。
一旦向青池求救,可就不是名義上的仙族,而是把這一切攤開來確定了,真就成了他人附庸。
山間沉默了一刻,李曦治問道:
“初庭真人可有指示?”
李曦明組織了話語,答道:
“真人暗示我可以與玄嶽斷絕,未必是他真心話,興許是試探,可從局勢上來看,他從不會站在誰那一邊,如今已經有袖手的意思了。”
他低聲道:
“除非我家倒向金羽、衡祝其中一方…倒向金羽同向青池低頭又有多少區別?衡祝遠在南方,最多引以為盟,可衡祝的敵人也少不到哪去!”
不到萬不得已,李曦明絕不會考慮倒向三宗,只倒了茶,嘆道:
“這三五年一過,局勢必然窘迫。”
一旁李周巍抬眉看了一眼,抱拳沉聲道:
“稟真人…晚輩看來,鄴檜與長霄在等長奚真人隕落,並無動作,我等卻不能坐以待斃。”
“不如乘著長奚真人尚在,先將江北的諸事解決了,給鏜金門與白鄴都仙道來上個狠的…在江北站穩了…”
李曦明點頭道:
“我曉得你的意思,可無非拿下密泛兩宗大部分地盤…難道還能給白鄴都仙道帶來什麼實質性的損失麼?至於鏜金門,背後是金羽,僅可索賠,不可輕動。”
(
“待到長奚一死,密泛兩宗偌大之地如何來守?丟失不過旦夕之間。”
李曦治沉默不言,李周巍則聲音鏗鏘,答道:
“真人!今日多進一步,明日就多一步可退!退出去的地界哪怕重新落進白鄴都仙道手中…也是吃幹抹淨一片白地,比始終掌握在他手中好得多…”
李周巍沉聲道:
“更何況時局對我家來說是逐漸敗壞,眼下要維穩的是白鄴都仙道,求變的是我李氏,有亂才有變,三五年爭奪,安知會多出多少變數?”
“無論今後如何變化,總比什麼都不做,只捏著浮雲洞地界坐以待斃好!”
李曦明與兄長對視一眼,果斷點頭:
“好…”
李曦明遂站起身來,正色道:
“江北之事,盡數交予明煌了!其中若有要求,儘管同我提,我去見長奚,紋虎把柄在我家手中,大有可為!”
他輕輕抖了袖口,案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玉盒石盒、各類靈物,李曦明只道:
“諸家賀禮皆在此,有好幾樣法器,明煌先取下去與承等人分了。”
李周巍恭聲謝過,將東西一併收起,正要告退下去,李曦治也取出兩枚玉盒,輕聲道:
“青池的賀禮是遂元丹丹方,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