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點頭,感慨地叫道:
“這慕高小子就是陰毒啊!一眼便曉得是鬱蕭貴的種,他孃的惡狼生惡種,便就是這個道理了!都給爺聽清了,襲擊黎涇山!”
鬱蕭甌這才叫完,下頭一片叫好,稀稀落落地都拿眼睛看他,望著一眾或是面目呆滯、或是恍然大悟的鬱家人,鬱蕭甌心頭彷彿有火在燒,於是一腳將面前那人踹倒,臭罵道:
“她孃的蠢貨!把你的衣服上、法器上那鬱字都給遮掩好了!誰家殺人妻子還留姓名的?!蠢貨!老子他孃的去世俗拎一個掌櫃來都比你們綁在一起還要有心眼!”
下首那人一身膘肥體胖,在地上打了三個滾才直起身來,連連點頭,一眾鬱家修士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撕衣領的撕衣領,使幻術的使幻術,鬱蕭甌氣得兩眼通紅,罵道:
“當真是後輩不肖,除了吃喝你等還能做什麼?!”
他心脾如有火炙,一陣陣地發涼,卻聽一聲雷霆般的轟鳴炸響,整座大殿都沙沙地往下滾落塵土,腳底震動不止,鬱蕭甌心中微涼,頹然地後退一步,雙唇沒了血色,攥緊了自己的衣袍,夢囈一般蒼聲道:
“費家…是費家,玉封叔……玉封叔出了什麼事。”
鬱蕭甌只覺腦袋一陣陣發暈,下首的幾人不明所以地望著他,交頭接耳道:
“這是……大陣被觸動了…是誰,敢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老祖呢?只待老祖前來!”
鬱蕭甌緩了緩,這才定住心神,頓覺疲累,沉聲一嘆,答道:
“各自維持陣旗,迎敵吧!”
下頭鬱家的諸修士入陣維持,鬱蕭甌入主控制玉庭戍一陣的陣圖,那大陣頓時明亮不少,上空的費望白一席灰衣,面容模湖不清,聲音沙啞難聽,蒼聲道:
“道友,這玉庭戍一就交給你了。”
蔣合乾同樣掩蓋了面容,聲音與服飾卻不曾遮掩,連面容上的迷霧蓋得勉強,隱隱約約可見大概的容貌,好似根本不怕甚至樂於鬱家人認出來,冷聲回答道:
“道友放心!這玉庭戍一乃是我大父親自傳下,鬱賊只知玉庭戍一可藉助地脈,合併多陣之力,卻不曉得其中真正的隱秘!”
下方的陣法升起一道乳白色的光幕,鬱蕭甌的面孔隱隱約約從陣法上浮現而出,在陣法加持之下發出雷霆般的聲響。
“幾位道友為何無故攻擊我鬱家坊市,還請考慮清楚了,我家老祖……”
鬱蕭甌還欲拖延時間,費望白已經一袖掃過,在陣法上發出巨大的轟擊聲,硬生生打斷了鬱蕭甌的話語,身後的長袍與斗篷無聲無息地飄散開來,費望白恐人認出,剋制著變化,也不曾拿出長槍,仙基間道錦已然暗暗運轉。
蔣合乾則冷聲一笑,緊咬牙關,面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他孤家寡人,渾然不怕,玉質的紋理在童孔之間浮現,雙掌一合,身上騰出六道如玉般的白色法光,身體肌膚皆透出來一道道玉質紋路,從手肘耳垂處延伸出來,在空中飄動著,如同幾道白綢。
這仙基只是一顯露,下方的鬱家人皆看呆了,甚至有人控制的陣點都明滅不已,顯然是心神大震,無他,這蔣合乾的仙基顯化竟然同多年前的鬱家老祖鬱玉封一般無二,頓時叫一眾人想入非非。
鬱蕭甌則大為驚駭,看得亡魂喪膽,失聲道:
“玉庭將……怎麼可能!”
這蔣合乾修成的正是《白首叩庭經》而成的仙基玉庭將,《白首叩庭經》早就失了那一氣“庭上紅塵”,鬱家也唯獨留下來一份這天地靈氣,用在了鬱玉封的身上,此後便再無修成者,如今見了這前來的修士動用仙基玉庭將,鬱蕭甌頓時腦海中一片空白,浮現出諸多猜想。
他甚至不顧正在攻擊陣法的兩人,有些失神,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