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做好了出關以後已經是遍地廟宇的準備,有些出乎意料,一旁的宗彥識眼色,低聲道:
“空衡法師不修廟宇…我等也勸過了…哪怕鑄一尊金身,受一受朝拜…”
空衡這些年在島上治病救人,頗受崇敬,一眾島民搶著要為他鑄金身立廟宇,卻被他通通拒絕,眼看著主僕兩人討論起來,他低吟道:
“鑄金漆巨像,乃是以宏大可怖之貌恫嚇百姓,立龐大廟宇,乃是以焚香迷念之術惑亂黔首,我遼河所不為。”
李淵蛟若有所思,覷了他一眼,問道:
“既然如此,法師如何傳遞道統呢?”
空衡兩眼微眯,這些年在島上的行善修行,似乎更長進了他的修為,雙手合十,輕聲道:
“世尊法無須傳、無須相、無須經,以智慧觀我,則得我遼河道統,我遼河不拜他人,自修自性。”
一旁的宗彥聽得撫須沉吟,低聲道:
“法師…難怪遼河道統漸漸無人問津…當今之事…人人都求修一日得一長進的妙法,遼河道統…唉!”
宗彥苦笑,他有一義子欽慕空衡,想要拜在他門下,故而他找空衡瞭解過幾次,當下搖搖頭道:
“遼河道統實在是太難了…聽聞七世相的修行者只要念一遍摩訶法號就能得一分修為…遼河卻要讀遍世間百態才堪堪入門,怎麼能比呢…”
空衡不說話,只垂眉微笑,李淵蛟想起來北方那王家劍仙,聽聞他們的道統也是這般艱難,撇開不論,問道:
“可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何天色這般陰沉…綿延萬里。”
李淵蛟放眼望去,無邊無際都是黑暗的烏雲,宗彥只搖頭,答道:
“這種事情我們怎麼有資格知道呢…宗泉島地處偏僻,我等也很少去坊市,更不能知道訊息了。”
李淵蛟放開靈識,腳底下盤旋出兩條青色的水蛟,細細感知,只覺得仙基運轉之中有些不如年前那樣流暢迅速。
‘從前在東海,修行要比江南快上半成多些,如今卻不足半成了…’
他駕風起來,看著雲層中的雷電,一旁的宗彥繼續道:
“那藻中虺【虺藥】半年前來過一趟,說是要打聽訊息,我等稱大人在閉關,將之打發走了。”
“外頭前些日子還來了一修士…自稱是海內的…遞了一封信過來。”
他從袖中取出一信,李淵蛟點頭接過,這妖物收了他的好處,又得了威脅,還惦記著走走逛逛,當下用秘術解開信件,細細讀起來。